我随口说道:“这是一个朋友的,他暂时托我保管。”
“你的……这位朋友,他是什么人?”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怀疑的话,就直接问,不用拐弯抹角。”
“抱歉。”
“对于你的老师,你也是这种态度?”
“在我眼里,你并不是他。”
这话说得真好,我想,我真想揍他。
没有再犹豫,我一脚踢了过去,他轻身避开,往后退了一步。十年的成长,无数的实战,他已经成为战斗的高手,有耐心,有勇气,有智谋。
还有力量。
我绝不会忽视他最大的特点。
身体里的火炎轻轻拂过掌心里的匕首,就感到匕首的强度已经今非昔比,威力在瞬间增添了数倍,我想,这应该就是他们的战斗方式。
这下子,就公平了。
金属的匕首和钢化的手套相碰,发出细细的撞击声,双方的速度都很快,瞬间交战了数次。他是近身战的行家。
恰好,我也擅长近身战。
其实,除了枪,我更擅长的是用剑。
可惜,背着一把长剑在身上,不仅累赘,也实在俗套,仿佛沧桑的浪子,故意卖弄不羁。我实在算不上年轻了,也没了那般的豪情。
橙色的火炎扑面而来,我闪身避开,却仍旧感到火炎的力量和热度,至纯至刚。他的身体里,的确流淌着彭格列最纯正的血液。
彼此的拳脚纠缠在了一起,速度一样,方式一样,甚至,预料到对方下一步的行动也是一样。我有些恍惚,我想,十年之中,他们一定非常非常熟悉彼此,非常非常了解彼此。
他们一定很亲密。
泽田纲吉的表情也有些怔忪。也许他是不能相信吧,我真的是里包恩,和他口中的小婴儿老师,其实是一个人。
趁着他走神,闪烁着金色火炎的匕首滑向他的颈子,待他觉察过来,猛然闪了过去。我有些可惜,只差一点儿了,作为杀手,我居然失手了。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能置信,“里包恩,你真想杀了我?!”
我冷酷道:“抱歉,在我的眼里,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
一比一,平。
——他刚才,喊我的名字了。
我想。
我轻轻道,继续毫不客气的打击他,“我是杀手,我的武器在战斗的时候,永远都是最认真最锋利的,而对陌生人尤其如此。”
他看起来很愤怒,又或者很伤心。
这样一只蠢兔子,过了十年他一点也没有变。
依旧天真。
“……”他再次攻击,这一次却混乱不堪,没有章法,看样子是自乱了阵脚。
我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毫不犹豫的狠狠揍了过去,也没有节省力气,朝着他身上的重要部位打击,四肢,胸膛,还是那张似乎永远沉静和淡漠的欠扁的脸部。
我的记仇心,绝对很强。
他看似无力的招架着。
我停住了手,冷冷的看着他。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棕色的发遮住了眼睛。片刻后,他抬起了脑袋,那张被揍得狼狈的脸却依旧毫无表情。
突然,他的唇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温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