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一早就迎来了昨夜担忧的对象,阿芙的眼睛亮亮的,紧紧地盯着她的东家,仔细看里面还有莹星点点,云浅注意到了,“毫无顾忌”地笑了。
“哭什么?以为要给你东家发丧了吗。”
做母亲的人了,却还是同往常那般漫不经心地开着玩笑,葱白的玉指端着瓷制的茶杯,红唇妩媚又有些危险的迷人,东方芙却不怕,自从她天天跑明府以后,两人渐渐地就熟谙起来了,她无数次地感慨女娲造人的神奇。
两个孩子被领去后院同小狗玩了,一群侍从看着,再说,她太了解祁桓了,这个控制狂不把你看得死死的就好像浑身难受一般。现如今放在看小孩身上还是挺有好处的,但也仅限于此了。
所以此时就她们两人在屋内对坐着,说话间也是肆无忌惮。
此话一出,登时惹得阿芙破涕而笑,却还是不减忧虑半分……
“明娘子,那些,围在你家的人,是……”
看着少女娇俏的面容皱巴巴的,云浅忍不住勾了勾唇,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的。
“他们啊,是我雇来的,不用月钱的看家护卫。”
说完便撤了回去,满眼笑意地看少女的反应。果不其然,少女先是一副疑惑的神色,转眼又好像有几分信了,最后回过神来明白她又在逗她,顿时有些抓狂。
“唉,你就不要再拿阿芙寻开心了,你看我这眼下的乌青,怎么忍心的啊。”随即想去拈衣袖中的素帕假装揩眼泪,却不想摸了半天没摸到帕子……一时之间面上有些挂不住的羞赧了起来。
云浅看着她,觉得好玩,满眼的温柔笑意,却正色了几分。
“阿芙,不管怎样,书塾都会开下去的。至于我呢,如果不是我自己要死,这个世界上应该暂时没人能要的了我的命。”
一会正经一会不正经的,但万幸能听到她说自己性命无虞,阿芙才终于松了口气……她对明浅有着高度的信任,所以经常是云浅说什么她都会下意识地去相信。
叫阿芙去陪孩子们玩后,屋子里独剩云浅一人,敛下眉来,并非如表面上那般并无半点心事,她静静地看着茶盏中泛开的水纹,神色冷淡,不知在想些什么。方才她对阿芙说的话,并不全然作真,她以为自己看得很分明,清楚再跟他装是没用的,索性大大方方地摊开牌来。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姿态,但她又觉得自己看得好像又不那么分明……
这回,她站在雾里,自己都有些看不清自己,更看不清祁桓。
事情的真相总是复杂而多面的,我们往往站在有限的视角里去体味,自然无法得出最确切的答案。况且,人有时复杂的连自己都看不懂,更何谈真正地看透别人?
难道是因为孩子?不,也不是,她也算是了解一点男人,男人可以有很多孩子,他们不会平等的爱每一个孩子的。
纵观千古,一碗水端不平的,比比皆是。
他会不会是,生不出来了……
系统及时出来打断了她离谱的猜想:“不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