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
吃完烤鱼,湘云起身到海边洗净双手后又回到他身旁坐下。她曲起双腿,眼神木然地呆望着亮度慢慢减弱的火堆,第一次抓到鱼的兴奋情绪渐渐被对未来的不确定感所覆盖。
“俞子城……”
子城抬眼看她。
“肩膀借我靠一下。”湘云挪了挪身子挨近他,偏过头靠着他结实温暖的臂膀。
在这个不知名的陌生小岛上,她只有他能够依靠,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男子,除了他的姓名外,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教她如何能对未来不感到茫然与恐惧。
一直以来,她生活在一座无风无雨的玻璃温室中,热切渴望能伸手触及外面世界的蓝天,但当她真的走出温室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恐惧这未知的世界。
能追回温室内吗?该过回温室内吗?她问着自己,却发现有一部分的自己用力摇着头说不。
“俞子城,我们……回得了台湾吗?”
“嗯。”子城只是轻应一声。
“俞子城,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坐船回台湾要多久?”
子城没有回答,只是拨弄着火堆中燃烧的树枝。
湘云垂下头,额头轻只着膝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怕吗?说不定我们会在这座荒岛上困一辈子。”
荒岛?他绝对不会把这座收费媲美马尔地夫五星级饭店的私人岛屿叫作“荒岛”。
“不用担心。”子城的大手搭上她瘦削的肩给予她温暖与信心。他现在只担心他微薄的存款被那家伙吸得一滴不剩。
“只要你想回去,就一定回得去。”
湘云静默片刻,忽地抬起头对他绽开笑颜,“我相信你!我们一定回得了台湾。”
子城嘴角微扬,但笑容中却没有太多笑意。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似乎并不想回台湾。难道台湾没有任何让他眷恋不舍的人吗?他没有思念的情人吗?这念头才起,一抹傻里傻气的浅笑不受控制地在她唇边微绽。
湘云惊觉自己在傻笑,连忙伸手捂住小嘴。
开心什么?她问自己。他在台湾有没有情人与她何干?
不过她可以靠着他结实温暖的臂膀,而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坏女人”。
湘云再次偏过头靠着他的臂膀,嘴角微微扬起安心的笑意。
后来她才知道那只不凡的大鹦鹉果然有个菲凡的名字——爱因斯坦!把天才发明家的名字用在一只爱钱如命的鸟身上实在是亵渎了。
湘云无聊地单手支着下巴,盘腿坐在椰子树下的大石头上,看着一人一鸟为沙滩使用权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她到现在还是不仅一只鸟赚那么多钱要做什么?买饲料吗?最奇怪的是,俞子城还很认真的跟它杀价,好象真的打算付钱给它。这里应该是荒岛吧!她怎么不知道漂流到荒岛上还得付钱。
“你要教她游泳就要交场地费,这是规定。”
“我已经租下这片沙滩的使用权,要怎么使用是我的事。”
“你的使用权只包括你下海捕鱼的权利,没说你可以教别人游泳。”
“再罗唆,我就一辈子不回台湾,看你跟谁收钱!”
“一辈子不回台湾?哈哈哈,真好笑!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