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曲点点头:“我知道了。”
车夫见他没有别的问,便下去做事了。
赵文曲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笑了一声,抬脚出门了。
陈家村。
“咋样?说清楚没有?”杜金花抓着闺女的胳膊问道。
陈宝音看着她粗糙朴实的脸庞,充满关切的眼睛,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明明没受什么罪,可她心里却说不出的委屈,热意涌上眼眶,很想扑到杜金花怀里去。
“说清楚了。”她忍住了,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那边不会再干涉我的事。”
杜金花松了好长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本来就是!关他们什么事?本来就不该他们管!”
多事!
手伸得长!
若是为宝丫儿好,也就罢了。多个人心疼宝丫儿,她当娘的高兴都来不及。
但他们是为宝丫儿好吗?
小顾是多好的孩子,他们相不中。那他们倒是说个更好的人家啊?
“差点给他们坏了事!”杜金花不满地唠叨,这么好的姻缘,她看了多久哇?终于要圆满了,差点给那边坏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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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叨叨着,终于出了气,然后道:“累不?饿不?娘给你做碗疙瘩汤?”
“好。”陈宝音点点头,“要加荷包蛋。”
“哎!”杜金花利索地应了一声,就给她煮疙瘩汤去了。
不就是荷包蛋?多大的事儿!她给闺女穿不起绫罗绸缎,还给她吃不起荷包蛋吗?
杜金花一口气煮了两个!
搅得细碎的白面疙瘩,上面撒着青白相间的葱花,滴了几滴香油,卧着两个荷包蛋,热腾腾地端上桌。
“吃吧。”杜金花把筷子递给她。
陈宝音接过筷子,说道:“谢谢娘。”
热腾腾的白汽,把她的眼睛都熏得湿润了。低下头,夹了个荷包蛋。咬了一口,疲累一瞬间散去,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
到家了,她在心里说。
日子又恢复如常。唯一的波澜是,陈二郎买的核桃手串被陈有福发现,没收了。
“哼,你老子还没混上呢。”陈有福说。
他把手串握在手里,有空就去人多的地方,当念珠一样盘来盘去,还跟人说:“我家老二给买的。”
“嗯,他孝顺。”
“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孝顺着呢。”
他陈有福一辈子没本事,但儿女都本事,他走到哪都骄傲得很。
“娘!”陈二郎委屈地哭到杜金花跟前,“爹抢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