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太太就坐在他对面这么看着他吃。
文叶烟不自在,总觉得这老太太马上就要嘲他一句“装模作样”。
纪老太太果然开口了,说的却是:“除了这张脸,你一点也不像阿纭。”
阿纭,叶纭,纪老太太的女儿,文叶烟的母亲。
在文叶烟十岁的时候,她就离世了,也正是从此以后,他和母亲这边的亲戚就不多走动了。
文叶烟细嚼慢咽,嘴里的食物都吞下后,才淡淡道:“像她也没什么好的,活得太累。”
纪老太太认真思索了,竟也点头认同,“也是。”
不过末了她又说:“但也比你现在这幅鬼样好。”
“……”
早上一醒来,沈琏就察觉到身体不对劲,头疼,骨头酸,一摸额头还挺烫手。
昨晚的雨还真不是白淋的。
尽管如此,沈琏的神情依然单调,好像他的脸被框死在一副僵硬的画里似的。
他爬起来,出去倒水喝。
家里的两个大人出门了,只有沈燕燕和她叫来的闺蜜,两人坐在客厅吃西瓜,两颗青春的小脑袋凑到一起说悄悄话,时不时爆出花痴的笑叫。
她们看不见沈琏,沈琏也看不见她们。
一杯水咕嘟咕嘟下去,沈琏觉得喉咙舒服多了,他又去找体温计,如果只是低烧就挺一挺。
医药箱在电视柜里,这不可避免的让两个女孩注意到了他。
“你干嘛啊?”沈燕燕问。
“量体温。”沈琏答道。
“动作快点儿别挡我们的电视。”
沈琏找出体温计,走到别处甩体温计,然后夹住。
闺蜜瞅着沈琏的背影,咯咯笑着说:“他不是你哥吗?怎么那么矮?”
“呸,他才不是我哥。”沈燕燕嫌弃,“他是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又瘦又小专门干活,还可招人讨厌,就是沈琏了。
沈燕燕对文叶烟越是抓心挠肺的想念,就越埋怨沈琏出现得不合时宜。
沈琏安静地站着,等三分钟后看结果,像个木头人。
“你看他的手臂,好细哦,比你的都细吧?”闺蜜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关注点总是很奇怪。
这是沈燕燕的痛点,她有了喜欢的男生,自然希望自己更瘦更美,但和沈琏一对比,她没那么瘦了,也没那么白。
“气死了,你走开远点,我不想看到你!”沈燕燕叫道。
沈琏淡定地拿出体温计,37。8,还好,不严重。
接着便回屋闷汗去了。
“你对他好凶哦。”闺蜜掩唇小声说。
沈燕燕努着嘴,哼道:“你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他就是个白眼狼,以前我小时候生病,难受得要命他都没帮我倒一杯水!我记他一辈子。哎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说的就是他。”
沈琏还没走到房间呢,沈燕燕的声音可谓不加掩饰。
闺蜜好奇问:“为什么?”
“他妈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