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澜回到听雨居之后,仔细回想了下凌安的异样,陡然一个激灵。
他这是中毒的症状。
但具体中了什么毒,还需要诊脉取血断定。
扶澜便敲起青竹居的门,“师兄,你开门啊。”
内里人不应。
莫非是中毒昏迷了?
叩门的声音愈发响亮,扶澜急得带了几分哭腔,“师兄、师兄……”
兴许是她哭起来有用,内里传来一声沙哑:“滚。”
极致的隐忍、压抑,嗓音似是被沙石磨砺,又带了让人难能觉察的低沉的喘。息。
凌安哪里对她用过这样凶的字眼,扶澜心里似是被刺扎了,哭得更厉害。
半晌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凌安中着毒,心绪比平日凶戾也是有可能的,如此更是耽误不得!
便一咬牙,手中结印震开了大门,走入其中。
她要往里间走,一道结界升起,将她挡在外面。
“我让你滚。”话语中夹杂的温度愈发炙热,嘶哑的声线磨砺着扶澜的耳廓,她又担心又难过。
扶澜啜泣道:“师兄,你定是中毒了,若是不解,恐怕有危险。”
中毒是中毒了,但……危险?
哪门子危险?
是谁危险?
内里人失去了声息。
扶澜试探:“师兄?”
话语落毕,结界应声碎裂,一股强悍猛烈的吸力如傀儡丝拽傀儡似的将扶澜拽入里间,扶澜只觉天旋地转,而后周身一凉,浸在了一片冰水之中。
她从砭骨的寒冷中抬头,发丝凌乱地搭在额前,水滴滴答答沿着下颔线流淌,浮冰之下,是隐约的朦胧的起伏曲线,她今日着白衣,也就更为显透。
凌安双眸布满血丝,周身灼烫,双臂圈住她,伏在她耳边急促地呼吸。
怔愣之际的扶澜,瞧见他只着薄薄里衣,袒露出长而漂亮的锁骨,还有冷白的、肌理分明的、极具爆发力的身躯,脸唰的一下红透。
他的气息烫得吓人。
扶澜心中一动,视线往下瞥,惊呼出声。
忙捂住自己的眼。
而后脖子也红透。
原来、原来……凌安中的是……情毒。
这这这,这可怎么解?
扶澜慌了,属于凌安的气息压过来的时候,她不受控制地掉下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