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鹭顿时一愣。
冬天的时候,白雪皑皑,屠家村的房顶都像是落下了一层厚厚的冰糕。
一早,屠鹭穿着破旧的棉袄,哆哆嗦嗦地给两只猪儿子喂食。突然听到车辆的轰鸣声,她站在桥头去看,远远地就看到一辆车向他们驶来。
不是到隔壁刘大财家,而是她家门口。
片刻,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大衣的冷面少年,他看着发愣的屠鹭,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怀里的毛毛交给她,转身就进了她家的屋里。
从那以后萧靳言就在屠家住下来了。屠鹭不明所以,反而是屠家父母欢欣鼓舞,恨不得把萧靳言当成太上皇供着。
不仅是因为萧靳言身份的原因,他还带了很多食物与衣服,特别是给屠鹭,城里的小姑娘有的衣服她都有,城里小姑娘没有的衣服她更有。
屠家至此就过上了白天吃鸡,晚上吃鱼的美好生活。
这可把隔壁的刘大财家馋坏了,只能过着白天闻着味晚上蒙着被咒骂的悲惨生活。
屠鹭问萧靳言为什么回来,萧靳言没有直说,反而是萧父打电话过来,说感谢他们家对他宝贝儿子的照顾。萧靳言在城里待的不开心,让他在乡下散散心顺便历练历练也好。
这是老子掌控不住儿子就扔到乡下还是萧靳言自己的要求?屠鹭去看萧靳言的表情,对方不悲不喜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从对方每天和他们坐在一起毫无芥蒂地一顿吃了两碗饭的情况来判断,他似乎并没有抵触。
得了好处,屠母终于不对屠鹭的“圣母心”表达怨言了,还连连夸她干得好,把这么厉害的大少爷给请回家里来。
系统也目瞪口呆,不知道还有这种峰回路转。
屠鹭心中复杂,和萧靳言站在了湖边。感受阵阵的冷风,她裹紧了身上的新衣服:“我上次花了五毛钱好不容易把你给送走,你怎么又回来了啊。”
萧靳言没说话,只有长睫在冷风中轻颤。
屠鹭拍了他两下肩膀:“你这也太不行了,你爸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萧靳言被拍得一晃,他拉下屠鹭的手,道:“没有人能逼我去我不想去的地方。”
屠鹭下意识地想回那上次呢,只是又一想,上次那个不是“逼”,而是“骗”。
那萧靳言的意思是……她刚想抬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经转身走了。毛毛远远地从村里跑出来迎接他,然而又催促似地冲她叫了两声。
屠鹭不由得一笑。
寒假的时间比暑假更长,这个冬天屠家不用愁吃喝了。只是屠母毕竟是苦日子过惯了的,她比屠父想得更远,知道只依赖萧靳言可不行。于是趁着镇上集市开办,一个人要去卖冻梨。
黑黝黝的大冻梨,摸起来冻手,啃起来冰甜。屠母借了驴车,搬了几袋子冻梨去集市。
屠鹭看屠母一个人搬得太费力,怕她忙不过来于是就跟着她上街。刚走出门,萧靳言也要跟着,而且又带了一袋子什么东西。
屠母没办法,只好带着两个拖油瓶上街。
冷风呼呼地刮,屠鹭看萧靳言像个傻子一样把背挺得笔直,于是就缩在他的身后躲风。
终于到了镇上,屠鹭帮着母亲搬麻袋。母亲高声吆喝,但本以为这趟能挣得盆满钵满,却因为卖冻梨的人太多,她们家也没有占上好地方,导致买的人寥寥无几。
屠母正犯愁的时候,还是萧靳言从他那个神奇的袋子里拿出一沓子被压扁的纸盒,然后把冻梨六个六个装进去,拿出笔子牌子上写着一盒冻梨3元。
屠母惊了:“孩子,我这一袋子才卖十块钱,这一盒子就卖3元,这也太贵了,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