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似的笑了笑,随后将那些药全部塞进男人的嘴里,最后还不忘贴心的喂上手中的水。
“药……药……”
男人神志不清的呢喃着,只是这次,他出奇的没有过多的挣扎。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与其丑陋而痛苦的挣扎,不如坦荡的接受,再拼尽全力去改变。”
梅比乌斯冷眼看着这个男人,随后叹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俯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男人的身体。
“父亲……”
“最后的最后,让我送送你。”
梅比乌斯意外的以柔和的声音说道,耳边还能清晰的听到父亲低沉的心跳与痛苦的呻吟。
哪怕他也曾耀眼的活着……
哪怕他也曾救助过许多人……
可,那已经是过去了。
就像顾铖的父亲、母亲。
怪物的经历总是出奇的相似,不是吗?
些许温暖终于从这份冰冷的怀抱中缓缓流淌出来,那是被她早已割舍的情感。
滴答……
是泪吗?
窗外的小雨似乎还挂在窗户的玻璃上不曾流下,只剩着相互遥望的人儿在承受着这份悲凉。
“梅比乌斯……”
突然,一只大手停在梅比乌斯的头上轻轻的抚摸起来。
那挣扎的呻吟也竭力在向曾经的温柔靠近着。
“父亲?”
梅比乌斯诧异的抬起头,却和那双浑浊的眼眸对视起来。
“没关系的……对不起。”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男人仅仅只是说出两句便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只是这样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感受着怀中逐渐消逝的生命,梅比乌斯再一次的感到手足无措。
“父亲……”
哪怕她明知道这是虚假的、是早已经历过的痛苦。
可当这份故事转向未曾开始过的选择时,她还是迟疑了。
“崩坏的痛苦主要不是来自肉体……而是精神。”
“如果不能撑住,那么就你会沦为崩坏的傀儡。”
顾铖的声音恍惚间出现在脑海,也让梅比乌斯再次感受到了曾经的冰冷。
这是她选择的道路,注定充满危险、注定需要她去披荆斩棘。
梅比乌斯缓缓松开父亲,脸上的笑容混着眼泪一同收敛起来。
“父亲,我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