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改变。”罗维拍了拍小弟的一睑茫然,吃着他捧来的点心“真舍不得。”罗夫人往丈夫怀中偎去。
“没关系,至少还有两年才大学毕业。”罗父在感伤中力图乐观。
罗绍小心翼翼的问箸:“我……咳,有没有说过他是日本籍?以后会回日本定居?”
众人沉默了好半晌,罗夫人先道:“日本太冷。”
“小妹还小。”罗纳开口道。
罗维接着道:“那人太老。”
也就是说冷静派这一方集体准备反对。
罗父拍了拍妻子:“不会啦,是个不错的青年,反正日本很近,看来会很疼老婆的。”
“这种人台湾也有。”罗维不接受。
一群人,就这么讨论起小妹该不该远嫁日本。
说真的,罗家很少有机会热闹成这样,因为愿意说话的人实在不多。
范群对罗家人并没有太深刻的想法,他的心思全在不言不语的罗红身上。
她——像是在生气。
是气他那日在校园内的唐突,还是送花那日的莽撞?
“对不起。”他再一次道。
罗红与他站在大门外,清幽的巷道偶尔有邻居来来往往,她背靠着围墙,让树荫送来一些清凉。
在她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会硬介入她的生活或思绪中、非要让她深刻不已的人,同性与异性,皆恰当的守在距离以外,与她浅淡的维持同学关系。若要论得上深交,必然得像赵令庸那样与罗家密切牵连十五年……
没有人像这人,陌生得唐突,莫名其妙的弄得她生活平静不再,父母兄长全瞩目以待,直到今日的到来。成为这种目光焦点并不好受,更别说她与他真正是素昧平生。
区区一句“对不起”便可以勾销他给人造成的不便吗?
“再见。”她只想达成送客的任务,不想牵扯其它。
范群见她冷漠,差点失却一切勇气,往车中钻去乖乖远离,但,她在生气,如果起因来自他,那他必须作一些补救……
“我知道你有一位条件很好的追求者,当初……呃,当初送你那束花,是表示祝福,没有其它轻薄的意思,也许这恰好造成了你的困扰或造成你男朋友的不谅解,我很抱歉,我也愿意去向他解释。真的,我无意惹你心烦。”他诚挚的说着。
他怎么还不走?却说了一大串话惹人更心烦。
“我明白了。”她虚应,只求他上车走人。
她真的明白了吗?
“是吗?那……那……”也就是他该走人了吧?她厌烦的冷然让他跃动的心为之瑟缩了。
“咦?川端老师?”由计程车内走出来的一名少女惊喜的叫着。
罗红看过去,是住在三街的林文芳,以及一街那边大别墅区的有钱千金张干宝。叫的人正是张千宝,才叫完呢,便扑身要来个西洋见面礼。
不料范群戒慎的退开好一大步,让她好生尴尬的双手抱了个空。
“你住敖近吗?真巧。”范群温文一笑,面对自己的学生,不免表现出师长的模样。
“是啊,不过我住的不是四街这边,我住在一街八号,再上去一点的高级别墅区,有森严的警卫以及高级的设备,不是小家小户住得起的,这一家……”张千宝睥睨的打量了一下,“只是普通人家吧,开小鲍司的。”
“千宝,这一家就是……”林文芳拉着好友,迳自咬起耳朵来。
“是吗?就是很出名的怪人之家?要说她哥哥有多帅我还不相信。”张千宝不忌讳的直接对罗红评头论足:“很普通呀,没什么。”
“在主人家面前指指点点是很失礼的,你们应该道歉。”范群眉宇轻锁。
“我何必,她又不在意。”张千宝耸耸肩,笑着又偎近他。“老师,你与莉莉安的事不会是真的吧?我们都很好奇,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次她用的是日文,极端崇日的她不只念日文系,每年寒暑假更定必去日本膜拜再膜拜才甘心。
“这是我私人的事。”他以中文回答,几乎想发起脾气。由眼角余光看到心上人已然步向大门,准备回屋内,而他却连多看一眼的机会也没有,被两名崇日的女生纠纠缠缠……再也顾不得礼貌,他丢下两个问题滔滔不绝的小女生,两三大步走到罗红身边。
“罗红。”
他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