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长兴。kuaidu”里面的人莫名的冒出一句,却丝毫没开门的意思。
林捕头眼神微动,回了一句,“张冠李戴。”
“真是兄弟啊,等着啊。”里面的人笑起来,接着便传来抬动门栓的声音。
林捕头回头对身后屏息等待的衙役做了一个手势,衙役们会意,各个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发动。
嘭。
大门的门栓被取下,林捕头双眼一睁,就是现在!举着的手立时挥动,他自己也抬脚,狠狠的踢向朱红色的大门。
唰。大门一下子被踢开,衙役们立时冲了进去。门后之人没预料到会有如此的变化,惊呆在原地,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冲进来的衙役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不过,那人虽然被捂住了嘴,但门口的动静,也还是被磨坊里的护院察觉到了。二三十名大汉跳将出来,拎着大刀就坎向衙役。不过,马统领的士兵除了在外负责包围的,还有一队人马紧随在衙役之后冲进了磨坊。
士兵们见那些大汉手持大刀,动作凶狠,也悍不畏死的冲杀上去。顿时,磨坊内被喊杀声,尖叫声,哭声,求救声充斥,乱作一团。
林捕头早就调查清楚磨坊的大致布局,他带着一队衙役,避开那些凶悍的护院,一路往里闯,将磨房里不会武功的婆子、管事等等,全都抓起来。磨坊里的东西,也让衙役一股脑儿的搜出来,等着一会儿带回去检查。
“林捕头,这一屋子全都是年轻的女子!”一名衙役踢开了一道带锁的房门,里面二三十名年轻女子,又是惊喜又是悲切。惊喜是衙差的到来,意味着她们终于得救;悲切的是,在这磨坊的日子,真的是痛苦得生不如死。
林捕头虽然早就查实了事情的真相,但等亲眼见到磨坊里的东西和眼前这些憔悴苦楚的年轻女子时,还是忍不住震惊与痛恨!
“去看看别处,肯定还有被锁起来的房间。”林捕头沉声吩咐,见那衙役要走,又道:“这院子里,应该还有一些他们没来得及转手的小孩儿和婴儿,若是找到了,都带到这边来。”
“是。”那衙役领命下去,带着人往没有被搜查过的地方快速行去。
磨坊里的护院不少,至少有四十人。但与成百的训练有素的士兵相比,今夜已经注定了败局。
“统领,我等击杀歹人二十三名,活捉三十四名,已经将磨坊全部控制住。”一名副将大步走到马统领面前,沉声汇报。
马统领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底下士兵可有伤亡?”
副将回禀:“只有三人伤重,其余人等皆是轻伤。”
马统领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那就好。吩咐下去,将伤重的三人立即抬下去医治,轻伤的也都退出来包扎一下伤口。剩下的事情,调一队在外边围守的去处理。”
副将抱拳,“遵命。”说完,便转身去执行马统领的命令。
张县令在里面的打斗声小下去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进了磨坊。他站在廊下,看了眼被衙役羁押起来的管事、婆子等人,便将视线投向院子里哭哭啼啼的一群女子和二十几名孩童与婴儿。
“都搜查完毕了?”张县令问旁边的林捕头。
林捕头拱了拱手,回禀道:“是。这磨坊里里外外都搜查完毕了,共解救出女子五十三人,孩童与婴儿二十四名。”
“这里面,可有蚌兰村乔家的那个女婴?”张县令眼神一闪,沉声问道。
“这个……恕小的还未来得及查验。”林捕头愣了下,随即告罪道。
“连夜派人将这些女子、孩童和婴儿的身份查验清楚,并登记造册。这么大的案子,这么重的罪行,可不是我能决断的了。”张县令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往朱府的方向瞧了一眼。朱县丞的末日到了,这一次,不论他如何申辩,都是铁证如山!
只是,还未等张县令再说话,一名小厮脸色苍白的匆匆跑进来,“大人,不好了,夫人和小姐被歹人劫持了!”
“你说什么!”张县令面色一变,厉声道。
那小厮是张县令平日使唤的,颇得信任。可如今面色惨白的跑来,张县令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人,就在一盏茶之前,内院里进了贼人,他们直奔夫人和小姐的院子,将人掳走了!”小厮跪倒在地,疾声禀报道。
张县令身子晃了晃,林捕头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大人,肯定是朱县丞那边察觉到了动静。我现在就带人去将夫人和小姐救回来!”
背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张县令总算回过了神。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制止住林捕头,眼神森寒:“磨坊这边马统领围得水泄不通,没有走脱一个人。想来,那朱县丞会派人去府宅,肯定是因为账册不见了,惊动了他。林捕头,这边剩下的事情,你负责处理。朱县丞那边,我带着马统领去!”
林捕头自然应下,他看着张县令满脸寒气的带着小厮往外走,已经可以预见朱县丞一系,会有多么惨烈的下场了。
买卖人口,或许暴利。受贿行贿,试图用女色控制朝廷官员。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的绑架朝廷命官的家眷。等明日,这案子一闹起来,不轰动整个安南省都难。
而有那本账册在,朱县丞的背后的人,撇清自己都来不及,怎么还敢再护他?
林捕头摇摇头,以前他便听说过朱县丞背后有那么一座靠山。但在看了那账册之后,他才彻底明白,朱县丞的靠山是怎么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