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了澡出来,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人。
沙发上放着一套睡衣。
他过去拿起来看,是套男士睡衣,他以前的。
应该是混在梁千歌的衣服里,被带来这里的,但她发现了,并没有扔。
嘴角噙着一缕笑,薄修沉将衣服换上,进入了小译的房间。
小家伙已经睡着了,一米五的床,他呈“大”字形摊开,一个人就睡了三分之二。
小家伙睡姿不好,一直都是人所共知的事。
薄修沉将他手脚往内收了收,勉强睡到外侧,在床上占据了一块狭小的小空间。
有些憋屈,但已经很好了。
躺下后,薄修沉又拿出手机,发了两条信息后,才把手机熄屏,放到床头柜上。
——
小房间里面没有半点声音,梁千歌缩在自己房门背后,偷窥着对面儿子的房门。
她就这么盯梢了十分钟,终于扛不住了,有气无力的回到床上,倒进被窝里。
之前她生闷气,睡不着,所以跑去玩游戏,现在薄修沉就与她隔了两扇门,按理说她应该更气,但她却又不气了,还睡得挺香。
一觉醒来,春堇的电话又来了。
这回春堇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掺杂着一点极致理智后的虚脱。
情绪有点复杂。
梁千歌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怎么明白她到底在说啥,就捕捉到一个词——直播。
“什么直播?”
春堇磨着牙齿,喉咙都在发抖,气得发抖:“就是你们那个吃鸡,昨天晚上,十点半,你,薄总,好大一出戏啊!啊!”
梁千歌从床上坐起来一点,说:“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和薄修沉打游戏了?”
“废话!”春堇突然咆哮,声音大得都炸麦了:“网上全他妈是你们的视频,我是瞎了还是聋了我看不见!啊?!”
梁千歌两眼空洞的去打开微博,看完后她意识到,春堇的愤怒不是没有理由的。
昨晚那个躺鸡的大兄弟,原来是个主播,她和薄修沉还有那个阴阳怪气的妹子的对话全过程,这哥们都录屏了,现在还发到网上了。
大兄弟原意只是想抨击一下那个妹子的婊里婊气,结果有粉丝听出了她的声音。
梁千歌现在就是后悔。
后悔没听程田甜的话,网上冲浪记得自备变声器。
程田甜在网上和人对喷时,就从来没被人认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