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后,她吐了一口气,随意做了几个跑步前的准备动作,然后一溜烟儿地往前跑。
就这几公里而已。
小意思。
然而姜静之还是高估了自己,她追着季淮凛的单
车跑了大概两公里就怎么也抬不动腿了,明明以前早上跟着季淮凛去晨跑八公里都不在话下,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运动了的缘故?
她口干舌燥,气喘吁吁撑着腰,眼瞧着季淮凛的车越来越远,她真想大喊一声。
“我的水!”
口随心动,她真喊了,前面的人也终于肯停下。
季淮凛单脚踩着地上,偏头看姜静之,手往她书包里伸。
姜静之一步三喘地挪过去,瞧见那个暗红色的保温杯时想也没想就夺过来,打开仰头灌了一大口,好在水是早上装的,这个点早就成了温水。
季淮凛默不吭声地看着姜静之在努力平复气息,她喜欢藏在围巾里的脸此时全露了出来,眼睛透澈,脸颊因为跑动而染上了一层粉,马尾高高绑在脑后晃动,两鬓的发丝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生动明丽。
他微敛眼眸,声音清冷:“就累了?”
姜静之闻言看他,他的眉眼落在昏黄的灯光下,少了冷意,多了几分柔和。
她愣了下,移开视线,嘴硬着:“不累。”
不累才怪,她此刻真想不管不顾地躺在地上打几个滚,大喊一声:快累死了!
季淮凛一眼就能洞悉她的心思,他弯了弯唇,然后从车上下来,发号施令:“上车。”
姜静之看了眼车子,忙摆手,“我跑步就可以了,不累,真的。”
她小时候骑过一次周管家那台凤凰牌老式单车,结果没踩几下就从车上摔到路边的水沟里,自打那次开始,她就再也没碰过单车。
可没人知道她那时从单车上摔下来其实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看见了抱着篮球从路口走过来的季淮凛。
也算是骑车阴影吧。
季淮凛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差点忘了你不会骑,不过你怎么连单车都不会骑啊?”
姜静之脸微热,他这招激将法的确很有用,心底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一下子就彪升上头,她越过眼前的高大身影,施施然地站在车前,伸手调整车座高度,可奈坐管夹被拧得特别紧,她是怎么也拧不动。
“得了,我来弄。”
闲散的声音响起,头顶被黑影笼罩住。
几乎是同时,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姜静之的手立马缩了回去。
她定在原地,偏了偏身子,微抬眸,能看见季淮凛利落且冷硬的下颌线,再往上是紧抿着的薄唇。
看到这里,她猛然间记起那年在阁楼看电影那晚,唇角上的温度。
季淮凛稍一用劲就把坐管夹给拧松,他给车座降低到对姜静之来说骑行起来比较舒适的位置。
弄好后,他回头一看,嘴角忍不住勾起:“盯着我看干嘛?”
姜静之如梦初醒,耳根瞬间爬满了红晕,眼神躲躲闪闪,她轻声辩解:“我不是在看你。”
季淮凛挑眉,抬了抬下巴,“多大个人了还撒谎。”
“我真的不是在看你,就是我”姜静之急得语无伦次,顿了会儿后解释,“我在发呆,你知道的,我平时就喜欢用这个角度发呆。”
“行吧,就当你是在发呆。”季淮凛扭头,唇角带笑。
“我真的是在发呆。”
山地车本就是没有普通单车好骑,姜静之先是站着踩了几下,慢慢适应后才坐着,车子歪歪扭扭、慢慢吞吞的在种满香樟树的道路上移动。
她面上有多镇定,内心就有多慌张,大冬天的额头还冒出汗。
千万要稳住,坚决不能再在季淮凛面前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