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是怀念故友,还是触物伤心。”公子小白揣摩着竹老先生的此刻的心迹。
“失态了。”老人喘了几口粗气,凝视这毫不起眼的不杀之剑。
“为什么它叫做不杀之剑呢?”剑书不解,因为剑书进了这竹林一直是一头雾水。
“剑之天下:东有落英缤纷越女剑,西有霓裳剑式舞翩跹。他们之所以如此流传于世,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特色:越女剑见血封喉,以凶狠毒辣的招式,通过舔舐对手的血让天下人胆寒;公孙大娘的霓裳剑式却是另一种境界,公孙大娘一出场便会有无尽的看客来观赏。我问金城想要哪一种境界,他说自己只是想活在自己的剑的世界里,既不想让天下人围观,也不想让天下人畏惧。我说那你就用不杀之剑的名号证实自己是一个剑客就够了。至于你能不能在剑客中成就自己,江湖中人会给你一个交待。”竹老先生说到此,沉思了下,一个人唠叨起来。
“他好像终没有得以成就天下名剑。”
“你可以做错事,可以为你做错的事找无数个理由,但你对未来不能没有一个目标。”
“你可以有一个好高骛远的终身追求,可以为之去努力;但还要有一个可能实现的让自己有能力努力得到的现实目标。”
“这些话,每个人都知道,也都可以说,真正还要看你怎样去做,太执着了不好,太自暴自弃也不会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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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老先生一个人在说,公子小白和剑书只在一边听,公子小白还惦记着这位竹老先生对自己未来的一卦,什么时候兑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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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又不知道对方最终会怎样对自己,应该辗转难眠才对。
可公子小白醒来的时候却是天大亮,居然一夜间连个梦都没做。
剑书看上去已经早就出门,回来的时候气歪了脑袋,“难道这竹林子里真有什么玄虚吗。”
竹老先生是早就淡薄了名与利,当然不会有什么险恶用心来对自己,想到这里,公子小白宽下心来,“人家留我们自然有人家的道理。没把人家的道理理解就想走吗。”
“果然聪明之人。”元丹丘只将脑袋探进屋来,“你最好把那不杀之剑的前因后果说的让师傅他老人家信服。”
“我要是说不清楚呢?”公子小白苦笑,“也许我这辈子也说不清楚。”
依旧是清淡的庭院,院门大开。孤竹子靠在桑树下,独坐。
“当今天下谁人可杀得掉金城。”孤竹子依旧抚摸着不杀之剑。
“一定是暗下毒手。”元丹丘一边提示。
“就算暗下毒手,对方也要付出极大代价,”孤竹子叹了口气,“除非金城已经真的放下这不杀之剑,悟彻了他这漫漫一生,甘愿仆死。”
公子小白能说的就是那段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经历。虽然说的自己都有点不能让人相信,可自己还是只能说出这些。公子小白突地不敢再想走出这院子了,也许这里暂时是最佳的避难的安全之所,公子小白只能又讲了一遍,只是极力讲清楚自己所遇到的一切,至少证明自己的无辜。
“看来,我们虽是隐居世外二十年,还是有仇家找来了。”孤竹子深情款款用手抚着不杀之剑上的斑斑伤迹,“来吧,我等腥风血雨已经太久了。”
“煮茶,既然有幸还能拿到老友遗物,老朽岂能亏待了这遗物,亏待了自己。”孤竹子开始低下头,不时传出咳声:寒人心脾,撕人肺腑。
元丹丘沉着脸,满脸的不愿意,可是动作还是很轻熟。
没有人阻拦公子小白出门,没有人阻拦公子小白走进竹海,竹海里没有人,除了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清叫,整个竹海应该算是安静的。
公子小白只是在庭院外的周边转转,往竹林深处公子小白怕找不到路,江家三兄妹还困在这篁竹丛吗?在庭院的侧面有涓涓细流贴着院墙而汇入竹海里,水至清,透心凉,抬眼望,公子小白见院内的桑树有一粗枝延伸出来,有隐约的嫩芽。
逆水流而上山坡。
“这里真是好地方。”公子小白不禁眷恋起这个地方来。
竹亭依山阳之斜坡而立,四下灌木与翠竹交错而生,一条幽然小道逶迤而伸到竹亭。
大块青石中碎石衬托着,故而路虽曲折却不难攀。
公子小白走上竹亭的瞬间,有临风而仙的感觉,还好只是转瞬即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