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今晚精神不佳,或许也是没有存心反抗的原因,竟真让朝宛成功了。
可身处居高临下的视角,朝宛反而有些无措。
脸颊很快浮上一层淡淡粉意。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季檀月这么弱势的姿态,凤眸低垂,让人忍不住怜惜。
正当下定决心,要履行那个“亲到下不来床”的承诺时,唇忽然抵上一截指节。
“朝宛,不是说今晚只对戏吗?”季檀月面容隐在朦胧夜灯中,现出几分柔软。
朝宛猛然惊醒,窘羞直起身子。
她都在做什么,刚才又在想些什么。
正内疚的工夫,腰身忽地被揽紧。
视野再度颠倒,蒙上房间里略显黯淡的天花板。
“所以,我们就再对一次那种戏。”季檀月贴在她耳边,亲昵拥吻。
滚烫的吻落下来。
朝宛被亲得没了力气,连呼吸都漂浮发烫,哽咽哼出声:
“……骗子。”
分明那种戏码今天已经拍完了。
可是她都反驳不了,因为的确算是剧本中明明白白写出来的剧情,也算对戏。
“我是骗子没错,但,承不承认你是小笨蛋?”季檀月蹭过她哭红的鼻尖,柔声问。
连刚才的骗术都能上钩,朝宛愣愣坐在她身上的内疚样子,乖得她心痒。
来不及回答,话音已经全被堵住。
朝宛揪住被褥,沉在花香浓郁的软枕里,被搅弄得哽咽抽噎,视野虚晃成融化的奶油。
现在想来,自带枕头,完全是蓄谋已久。
而且,女人的体温似乎从之前的某一天开始就热起来了。
分明前世初遇时,手还像块冰,现在却几乎给了她被蒸笼熏蒸的错觉。
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思绪转朦。
朝宛想起那一晚,她穿上简陋的小驯鹿服,做梦梦到季檀月说“不吃药”的时候。
沉在翻涌颠簸的海浪里,被翻来覆去地亲吻,之后也没了力气去擦拭,只好由女人来。
“好好睡一觉,晚安。”季檀月亲吻她的耳垂。
朝宛朦胧低嗯一声,窝进女人怀中,眼皮沉坠。
“晚安,季老师。”
…
时针走过两格,将近凌晨三点。
被褥动了动,季檀月悄无声息翻身下床,周身燥热,心脏砰砰。
情绪化搅得她完全无法安睡。
她回身去看朝宛,紧抿着唇,努力克制内心喧嚣的声音。
那些情绪用着她的嗓音,在放肆喊着“喜欢就去亲近”“她已经是你的了,所以,做什么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