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柔客串正派角色,给江倘下了刺杀含云的任务。
试镜场地有特设的床铺,之后的刺杀戏,江倘和季檀月就在那里完成。
刺杀失败。矛盾之中,颈侧早就被女子架上了匕首。
“主上,奴、奴……”江倘与季檀月对视,整个身子全然僵硬,只有嘴唇在翕动。
程楼微微蹙眉。
听着台词有点飘。
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她顿时了然,无声叹息。
怎么也不收着点。那种压迫感,谁能接得住。
季檀月跪坐帐中,苍白指节握紧短刃。
凌乱发丝遮掩下,她在笑。
可眼中泛起殷红血丝,骇人至极,唇边弧度也分外冰冷嘲弄。
剧本里,含云有着一张秾艳的脸,唇却是病弱惨白的。
反差感格外强。
正如她蛰伏数年,隐藏在纯良外表下的那颗利欲之心。
太后已死,长公主是大芸最尊贵的女子。
白日里,她温和有礼,受尽宫人尊敬拥戴,夜里却多疑又偏执,是只妄想夺权的妖冶厉鬼。
朝宛心口一滞。
匕首没有逼在她颈侧,却让她生出心惊肉跳的冷寒感。
不怪江倘刚才的台词有些飘忽,就连昨晚对戏时,朝宛也从来没见过季檀月这种样子。
剧情逐渐推进。
季檀月逼近江倘,压迫感无声蔓延。
只差一点,鼻尖贴鼻尖。
看见这幕场景,朝宛心中隐隐失落。
如果试镜失败,影由江倘来出演的话,季檀月在剧组就会和她一直这么亲密下去吧。
虽然是拍戏需要,可……
心中发坠,至于缘由,朝宛自己也说不清。
思虑之际,江倘的试镜结束了。
“辛苦。”季檀月颔首,从床上起身,笑容礼貌。
“季前辈也是。”江倘脸侧冒着虚汗,依旧是没回过神的模样。
她和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向朝宛所在的方向走来,坐在长凳上,抿了口水。
没来由地,朝宛内心发慌。
“该你了。”程楼朝她招手。
季檀月又重新在床上坐好,垂头,安静翻了几页剧本,想了想,搁置到一旁。
朝宛惴惴不安地走过去,问程楼:“导演,水牢情节……也在这里演吗?”
至少应该站着吧。
“这里改了。”程楼答,“你没看新的剧本吗?场景还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