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边缘,发丝飘飞,再不敢有任何留手。抬手间,就是天地倒转。
那棋盘没了账房先生的加持,也在虚空中慢慢飘散。可闯入的七八人,只有四人还能喘气。
剩下几具,已经是在棋盘破碎的那一刻跌落山沟。
吴囚一手提着老头的头颅笑得开心,就是身体偏偏倒倒,生怕风大一点,就能把他吹下来。那柄宽剑,也已经破损大半,就是剑柄还被他握在手里,嗡嗡剑气嘶鸣。
那还庆幸自己活着的几人,也不去理会吴囚。都是立马在虚空盘坐,眼里还闪着一丝丝后怕,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仅仅片刻,这些人又都睁眼瞧了一眼吴囚,各自又警惕的对视,便不在虚空停留,落地自有人立马将其保护起来。
只是这些保护到底有什么用,就不是他们所能想的。
吴囚冷笑一声,也不在虚空停留,他已经感知到了赶来的老祖。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剑柄轻鸣,御着残剑而去,剑仙当是如此,来时潇洒,去也洒脱。
而此刻,先生终于是舍得低头。
或许他看了一眼离去的吴囚,也或许他看了一眼正在虐打肖央的账房先生,不过单双确信,先生望了自己一眼,多有鼓励!
在单双的凝视中,先生抬手拿出了一截黄金树丫,树丫很短,应该是从单双拾到的那截掰扯下来的一小截。
先生把树丫举起,一丝丝金芒闪烁间,再次开口,“前辈,既然还有灵识在世,何不助我一臂之力?”
一句问,天地悠悠荡不停。
一声啸,风云起兮战飞扬。
驴儿山,秃石林,一声咆哮骤起,仿佛是整座山拔地而起,化作一条金龙,振腰一摆,便在九天之上。
黄金树丫大震,碎裂间融入天地,那本逐渐停下的金色脉络再次暴涨,一时不比从天垂落的黑线再弱半分。
而那无穷之处的天,终于是睁开了一双不知道多大的眼睛。
反正单双望去,只觉着整座天都是那双眼睛,看不清有多大,数不清有多少双。
黄金脉络终于在这一刻与黑线碰撞在了一起,无数的光影交错相见,数不清的碰撞撕碎,一时间,单双只感觉地面在晃荡,身上一时如同压上了一座大山,一时又仿佛随时可以飘起来。
单双那小脑袋就像是一团浆糊,模糊感如同潮水一波波袭来。一个踉跄,差点一个熟悉的狗啃泥。
也就是黑娃眼疾手快,连忙把他按在了摇椅上。只是盯着单双头顶依旧连着的摇曳不定的黑线,也是使劲的挠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是一拍脑壳,大骂道,“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出来。此事过后,我便立马随你去那天外天。”
魁星老爷不甘不愿的跑了出来,望了一眼单双,无奈的撇了一眼黑娃,“你急什么?这不才刚刚开始嘛?你看那些个等了几十上百年的小家伙都稳得住,这娃娃才几个年头?”
黑娃望了一眼虚空,单双看不见的地方,那里有三个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怪物正遥遥对立。
其中一位,似乎还拦下了御剑的吴囚,多聊了几句。对此,其余两人也是当做没有瞧见。就仿佛那人始终站在面前,拦着自己一般。
说来也奇怪,三人既不出手,也不退去。只是在哪里闲站着,也不闲蛋疼。
当然,他们怎么想,黑娃才懒得去猜,毕竟就是几个蛋疼的老不死的。
杨文命倒是多瞧了几眼,善意的提醒道,“你也别小看天下人,这三人修道骨子都还不错。如果不是生在这片天地,都有希望再给夜空添一点。”
黑娃白眼一翻,半点不在意,“他们如何又关我何事?只要不干涉我,便井水不犯海水。”
又故意撇了一眼杨文运,多做解释道,“我是那泱泱海水,他们是那一口够吃的井水。”
杨文运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头疼,这天老爷到底是个什么眼光?咋就挑了这么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