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言观色,惜惜及时恍悟。“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啊!你相信嘉嘉小姐不会变心?”
季清儒绷紧下颔不语。
摇摇头,“你错了,她会变的,”惜惜断言道。“她是一个软弱的女人,意志并不如你想像中那般坚定,事实上,她能坚持到今天已经令人很佩服了,但她再也撑不了多久了,如果你再不设法的话,她一定会变……”
“住口!”骤然一声暴喝,季清儒脸色铁青,双拳因为紧握的力道太强烈而微微颤抖。“不准你再说下去了,嘉嘉不是那种女人,她不是!”
愤怒的眼瞅上无畏的眸,四目相对许久,惜惜突然耸耸肩。
“你不听就算了,反正我也给过忠告,你心里有数,自己斟酌著办吧!”
语毕,微微一晃身,季清儒眼前已杳然,不见任何人影,但他仍僵立原地良久、良久。
不,嘉嘉不会变心的,她不会的……
无论是否坚信未婚妻绝对不会变心,未婚夫想多抽点时间陪伴未婚妻,名正言顺,所以自与惜惜一番夜谈翌日开始,除了探视上官夫人,以及和上官鸿谈公事之外,季清儒将所有时间全放在凌嘉嘉身上,这很快便博得了凌嘉嘉喜悦的笑靥和深情的凝视。
偶尔和惜惜碰上面,季清儒也会和她闲聊几句,惜惜则挤眉弄眼地不肯放过调侃他们的机会,直至凌嘉嘉双颊绯潮如火,季清儒假作生气,她才像个小孩子似的一溜烟逃走。
“慕容姑娘是位善良的好姑娘。”季清儒如此对凌嘉嘉说。
言犹在耳——
这日近午时,久未返家的上官慧慌慌张张的赶著马车将夫婿杨秀军送回上官府里来。
“医仙的徒弟是不是在府里头?”一进府门,上官慧便一迭连声地叫著、喊著,命令所有的仆人去叫人,一脸的焦虑和无措。“快,还不快去叫她来!快啊你们这些笨蛋!”
“慧儿,冷静一点!”闻讯赶来的上官鸿忙低喝一声让女儿镇定下来。“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我们查得芙蓉世家打算拉拢血刀门,于是便想抢先一步先把血刀门拉拢到上官世家这边来,可也不知道怎地,原先还好好谈著,后来却一言不合吵了起来,吵著吵著又变成拔刀相向,然后秀哥他、他……”
上官鸿明了了。“军儿伤得很重?”
上官慧泪眼模糊,颔首。“所以我才急著把他送回来,只要有医仙的徒弟在,秀哥就不会有事了。”
“这……”上官鸿深深皱眉。“恐怕不容易。”
“为什么?”上官慧尖叫。“她离开了吗?她不在府里了吗?”
“她还在,但是……”
说到这儿,季清儒、凌嘉嘉和上官宇靖也赶来了,后两步,惜惜也出现了,悠哉悠哉的,正在跟瑞香抱怨吃一半西瓜被叫来很不乐意,说完,还吐了两颗西瓜子到地上,然后好奇地打量上官慧和她身后的马车。
“干么呀!人家正在吃西瓜说!”
上官鸿犹豫了一下,上前。“慕容姑娘,我们有位伤者想请你看看。”
惜惜立刻把手伸出来。“先付后诊。”
上官鸿朝上官宇靖使了一下眼色,后者正待去取宝物和银票……
“等等!”惜惜不知想到什么又把手收了回去,“请问是……”戒慎的眼瞥向上官慧和马车。“女人吗?”
“我的夫婿当然是男人!”上官慧脱口道。
一声不吭,惜惜转身就走。
“你怎么走了?”上官慧尖叫。
“我不诊男人!”
“为什么?”
“这是我的规矩!”
眼看她即将走远了,上官慧急忙飞身落到她前面挡住,“可是他的腿,其他大夫都说没救了,如果你不出手救他,他的腿就没啦!”
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了就没了,关我什么事?”惜惜一脸漠然。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上官慧气急败坏地叫。“你不是大夫吗?”
咧嘴一笑,“大夫又怎样?”惜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夫也有好大夫和恶大夫之分,好大夫扛著济世救人的招牌到处乱胞,辛苦得不得了;而我呢!很不幸的是被归类于恶大夫那一种,没心没肝没道德,只要银票和宝物,管你人命还是狗命,羊腿还是猪蹄膀。所以很抱歉,我说不诊男人就是不诊男人,就算他快要回姥姥家拜见祖先了,姑娘我·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