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男人往地上看去,什么也没有看见,正要发作,只觉得天灵盖当头一掌,神魂不守,眼前一黑,甚至来不及喊出一句敌袭,就已命丧西天。
结果了一人的余何意面色严峻,杀这人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且也不知道此人的身份地位如何,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留给他行动,不过是计划就不可能严丝合缝到面面俱全,余何意心中也早有预料。
如若不然,他也就不会如此果决的下手了。
眼见得手,余何意左右探看无人,搬起男人的尸体迅速往长廊右侧走去,走出长廊时,把他抛在了廊庑檐顶。
余何意前后来回踱步看了看,确认这尸体不飞身上去是看不见后,才自语道:“时间紧急,只好先这么办了。”
解决了麻烦,余何意这才有空端详中庭花园。
这院落东南角延伸至北,上下错落摆放着不少怪石,石旁有花有树,怪石大小不一,上头布满了青苔草藓,显然是无人打理之故。
顺着木板铺垫的小道穿过山石,就是一个品字形湖泊,湖畔栽种了桃柳杨树,流水潺潺,环绕山石而过,最西北处,还有一丛密麻麻的青竹,翠叶生碧,许是有水之故,如此盛夏时节,也丝毫不觉暑热,清风悠然,湖泊水纹荡荡。
余何意走近一些,细看湖泊,他原是不大信所谓的吕去归的推测,什么二字乃是水纹,简直荒谬绝伦。
但吕去归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是如此,还说自己与燕碧纱相识许久,两人自有默契什么的,他这才将信将疑,约了此时来探。
这会儿走近了才看到,那品字形湖泊的最末端,一颗新栽的柳树上,竟也有相同痕迹的两道划痕。
余何意这才恍然醒悟,什么水纹默契,都是吕去归拿来诳他的戏言,恐怕是吕去归入府当日就在中庭赏过景,见过这痕迹,但一时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记在心中。
及到余何意将那庄闻柳绣房中的线索说出来,他便联想到了湖泊畔的划痕,因而猜到了庄闻柳的关押之处,正是在此。
可恨这小子故意不说,特地在他面前装相,余何意冷笑了一声,正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把这茬找回来时,只见一道黑影掠过晴空,轻飘飘地落在他跟前,正是递了拜帖入府,却中途打昏了下人跑来此地的吕去归。
“哈哈,被人发现了吧,你看看你这花猫的样子,能骗得过谁。”
吕去归刚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奚落起余何意来,眼神还不住瞟向屋檐。
大哥不说二哥,余何意是在脸上涂脏了脸,吕去归却是直接折了半块衣角蒙面,这两人,明明是干的不法勾当,倒一个比一个糊弄随意,分明不怕人发现。
余何意心知他是看见了檐上尸体,这会儿却也不恼,只是反问道:“有才兄,你给我再说说,你是如何推测燕碧纱的关押之所的。她那两道划痕究竟是什么线索?”
吕去归嘿嘿一笑,也知道余何意是看透了真章,便想糊弄了事,急道:“哎呀,燕妹妹一定等得急了,咱们快去救她吧。”
“你先看看,这湖下的乾坤藏在哪,再说救人一事。”
“这还不简单,瞧哥哥的。”
吕去归一拍胸膛,仔细札抹了手脚,把折扇插在腰后,以一个游鱼入水的姿势,悄无声息的钻入湖中,湖面上泛起一阵阵气泡,顷刻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