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燎疼的闷哼一声,抬头对上的便是陆阙那张狠厉的脸。
只一瞬,他心就凉了。
咫尺之距,赤燎贴在陆阙的耳边,哑声质问:“你真的陷进去了?”
自从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陆阙几乎不曾在人前有过多的情绪表达,而今,他却为了沈南桑一再改变。
这并非一个好的势头。
陆阙松了手,漠然后退一步,墨色的瞳孔里全是警告。
“摄政王管好自己便可,日后若是再有什么要问,不妨来寻陆某,欺负一介女流,算不得本事。”
“你会后悔的!”
赤燎红着眼,攥成拳的手都在颤。
陆阙却置若罔闻,走到沈南桑身边将她拉起。
动作间,余光瞥见她身侧掉落的些许青丝,陆阙的眼又是一寒,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凛冽。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下次,陆某不会在这么好说话。”
话落,他拉起沈南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下马车。
赤燎在身后狼狈的坐着,缓了几息都不曾舒缓。
他自嘲的勾唇,哂笑了一声:“该死的陆阙,日后被那死女人骗光家财,你最好不要来我跟前哭!你若是敢来!我一定狠狠的嘲笑你……咳咳咳。”
沈南桑被陆阙一路拉出马车,他动作明显加快。
就他那长腿,一步能抵沈南桑两步,她跟的格外费劲,手上的伤处也被拉扯,疼的她频频蹙眉。
可眼前男人压根没有要停步的意思,还在闷头往前。
见春紧紧跟在两人身后,几次想上前又被沈南桑的眼神制止。
最后,沈南桑忍无可忍,软下嗓子呜咽了一声:“陆显知你做什么啊!你慢点儿!我手疼!”
疼字才脱口,身前人猛然顿住了脚步,紧张回头看着她。
“伤口裂开了?”
沈南桑缓了口气,娇气的撇了撇嘴:“那倒不是,就是你走太快扯着我的手,难免会有点儿疼。”
陆阙沉吟一瞬,眼睫遮住眸子。
好半晌闷声闷气吐出两个字:“娇气。”
可说归说,他还是松开了她负伤的这只手,默然一瞬又拉起她另一只,跟怕她跑了似的。
沈南桑忍住笑意,皱眉问他:“为什么生气?”
陆阙身形一顿,脑袋低了一分:“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生气了……”
这话,多少没什么底气。
沈南桑单手叉腰,没好气的瞪他:“两只!陆显知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所以,为什么生气?”
“没有……”
陆阙别扭的别开脑袋。
下一瞬,沈南桑就踮起脚尖凑了过来。
咫尺之距,独属于沈南桑身上的淡淡清香全进了陆阙的鼻尖。
他耳尖一红,双唇抿的发了白。
沈南桑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为什么生气,你要是再嘴硬不说,那我也不问了,等你把自己气死,我马上就改嫁。”
陆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