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陆阙明明有了霄霄,与她之间稍稍亲密些,还总能闹得个面红耳赤了。
她裂开嘴,莞尔勾唇,俨然成了一只琢磨坏心思的狡猾小狐狸。
“陆显知,这下,你所有的秘密都在我脑子里了,你说,怎么办呢?”
“主人!”
更深露重,万籁俱寂。
房门被外头的人一连敲了三声。
沈南桑敲桌面的手一顿,忙抓起桌上并排摆着的宣纸,一股脑凑到烛台边。
火芯被风扇的一晃。
外圈的火苗触到宣纸的一角,不过刹那,两张宣纸烧成了一团火光,直往上窜。
半空两缕白烟绕着弯儿,随着黑灰落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抵是没得到回应,敲门声再度响起,显然是要紧之事。
沈南桑提着裙摆小跑着过去开了门,赫然一张皱成一团的小脸映入眼帘。
“主人,奴不是有意的,奴有急事儿。”
沈南桑摆摆手,满不在乎:“出什么事儿了?”
见春原本干瘪蜡黄的小脸被沈南桑养的白白胖胖,她一皱脸,活像个圆滚滚肉馅十足的小包子。
“刚刚府上后门来了个宫里的人,直言要找咱们圣子治病,这会儿正不要脸不要皮的赖在厅里哭的梨花带雨的,主人,您要是再不去的话,圣子大人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大风小说
见春义愤填膺,这几日,她没少被这事儿气到。
原先圣子府有多冷清,一年到头苍蝇都不往这处飞,现如今局势逆转了,那些个趋炎附势的女子便开始变着法子与陆阙产生交集。
也难怪见春要生气。
这小丫头自打那天晚上听了一夜不该听的动静顶着张大红脸一宿没睡之后,她便确信了她家主人爱陆阙爱的深沉。
以她的话来说,为主人生,为主人死,主人喜欢的一切都势必要守好。
沈南桑却分外淡定。
上手对着那白白嫩嫩的小脸一顿揉搓,心满意足之后,她言简意赅:“去,帮我屋子里的药箱子带上,主人带你看好戏去。”
“好,好戏?”
见春百思不得其解。
敲门前她还生怕自家主人听了这消息难过伤感,可这怎么……和她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
这段时日进出圣子府的人,比之前圣子府两年内进进出出的人加起来还有得多。
灯火通明的花厅里,陆阙一人坐在高坐之上,旁边站着的誉堂一脸昏昏欲睡,眼底的乌青几乎要落到嘴角。
花厅的中央,一个纤弱的身影摇摇欲坠。
墨色的兜帽几乎将她一整个罩住,只一张苍白的唇暴露在空气里,嘴角还挂着殷红的血迹。
在她身旁,一个宫女打扮的丫鬟扶着她,半张白纱掩着面,那丫鬟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你们不是能治这时疫,能降下福瑞佑人平安吗?陆阙,你是圣子本该慈悲为怀,你不能见死不救,本公主以皇家的身份命令你,你必须得将本公主治好!”
“哎嘿!这求人的态度,我倒是第一次见。”
沈南桑一袭明黄色长裙,浅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