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上腾然一阵巨喜。
“不对,陆阙,你说我和你关系好?你承认了!你亲口说的!所以你不单单只是把我当下属是不是?我果然是你好兄弟是不是?”
陆阙:“……”
陆阙:“果然,你这身子浪费实属可惜,还是练成咒人吧。”
笑意一顿,誉堂背脊明显一僵。
笑意卡在嘴角,他硬生生给收回来,轻咳了一声:“我说,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别到时候媳妇没了,好兄弟没了,你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陆阙白了他一眼,没了面具的遮挡,他的神情鲜活得多。
唇红齿白,凤眸深邃,真真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轻轻敲着桌面,正了神色:“说正事儿。”
“啧,怎么说呢……”誉堂细细琢磨着,试探性的开口:“就,还是老样子,睡着没醒呢。”
说完,誉堂偷偷去看陆阙的神色,却见他神色如常,并无几分伤感。
也是,这么多年,回回都是这样的答案,他早该麻木了。
可誉堂心里有个想法,他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话就说,扭扭捏捏的,跟个女人一样。”
陆阙总是这样,在他跟前,誉堂什么都瞒不住。
他太了解他了。
“行吧,我就是有个想法觉得可行,想问问你的意见。”
陆阙眉眼一松,语气淡淡:“问。”
誉堂却觉得压力倍增,这法子,被否决的概率太大。
犹豫半晌,他迟疑道:“其实,你不妨换个人试试?”
“不用。”
誉堂都还没说换谁,陆阙的反对便落了下来。
誉堂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
可他还是忍不住劝:“你倒是听我说完啊,我都没说是谁呢,你急着拒绝我干嘛?”
“沈南桑。”陆阙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你想让她来试试。”
“陆阙你,真不愧是陆阙。”誉堂泄了气:“可是她或许真的可以,虽然她不长出手,可连我都看得出她的本事,更遑论是你?你让她试试,万一能成,她就能醒了。”
“不用。”
陆阙依旧坚持。
“当时我就说过,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本是个在这世上逝世的人,若是让那些人知道她没死,你觉得后果是什么?”
“可你不是调查了沈南桑?她的背景你不是都清楚?那还忌惮什么?”
“正是因为清楚,才更不能让她知道。”陆阙眉头拧的死紧,嘴上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她若是知道,一定会卷进来,这事儿用不着她,她不该被卷进来。”
“你真是……罢了罢了,你当我没说。”
誉堂自知自己劝不动,他也知道陆阙在顾虑什么,如此,索性也不劝了。
“上次我在一本古书上翻到了些有用的东西,你放心,她当年对我那么好,我这条命都是你跟她的,她如今这般,我不会坐以待毙,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十五年,我不会让她一直躺在那儿,她会醒的。”
“我信你。”
陆阙脑袋垂着,语气分外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