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钟后分批出发,天气阴沉得可怕,云层厚重,无风,无雨,无光。
我跟常坤穿过槐树林,一路向冷水潭方向走,不开手电筒,马不停蹄狂奔。
他抓着我的手。
抓得很紧。
满手心的汗。
然后我们就伏在乔兰香房间的窗户下面,摒住呼吸,竖着耳朵听。
房间里面有灯光,有来回走动的声音,很轻。
大约潜伏了一个钟头,都没有什么状况,常坤准备放弃的时候,我使劲拽住他的手。
我要再等。
死等!
我就不信这个老太婆没什么古怪。
我不认为这个老太婆是凶手,但我他妈的就不信她会没什么古怪!
九点十二分,房间里突然有很轻的一声咳嗽,很轻。
然后是笑声。
很轻的笑声,嘿嘿,嘿嘿。
笑得我全身汗毛刷一下竖起,全身靠在常坤身上,根本动不了。
紧接着,是呵呵哈哈的笑声。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一个女人的笑声。
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的笑声!
绝对不是他妈的乔兰香的声音!
我感觉牙齿发颤,手脚发凉,头发里渗出冷汗,全身的骨头都在发抖。
常坤做了两个动作,然后他往左,我往右,猫着腰蹑着手脚从房子的两端包抄到前门,屋子里还是传出笑声,冷森森的骇然。
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哈哈!
常坤一脚踹开大门。
我们并肩疾步奔向乔兰香的房间,也不敲门,直接踹进去,狠狠把锁拴踹断。
乔兰香站在房间中央。
一身黑衣。
站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