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确定。之前常坤问我有没有接触过谁的时候,已经想了好几遍了,我就跟张红有过身体上的接触,其他人一概没有。”
“那就得了。你死不了的。”
“你凭什么认定凶手是陈乔斌或者于天光?”
“不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猜的吗?你猜凶手是陈乔斌,我猜是于天光。只要你没接触过这两个人,就铁定不会有事。”
哑然失笑。
都这种时候了,还开这样的玩笑。
我问他:“那送我下山的那天,你怎么还着急成那样?就好像我是真的要死了似的。”
他说:“那时候谁知道你怎么回事啊?我就担心陈乔斌跟于天光两个,我又不知道你有没有跟他们接触过,能不着急?后来常坤说你只跟张红有过身体接触,我就放心了。那个张红,我拿脑袋担保她不是凶手。”
“为什么?”
“因为程莉莉和田明只到过陈家坞一次就出事了,他们两个在村里呆的时间前后不超过三个小时。那三个小时里,张红一直在家里睡觉,根本没露过面。”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觉得放松很多。
至少能看到一点希望。
而且是蛮大的一点希望。
没有谁会真的愿意死,即使做好真的准备,也都有不情不愿的不甘。
付宇新笑得很轻松,他说:“你他妈的快点养好病给我回来,就你脑子好使,其他那些人,我统统看不上,发现什么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你发现什么了?”
“不少。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常坤他们马上就会回来,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给你打电话,多没意思。反正你别偷懒,早点回来就是。”
然后挂电话,看着窗外绿色的树叶笑。
认真想一会付宇新的脸。
那张不轻易笑,笑起来带点邪气的脸。
我猜我喜欢他和跟我说话时候的语气,纵意而无所顾虑。
人生真正难得。
仍旧是打点滴,各种抗生素,葡萄糖。
吃药。
验血。
每天都有三个主治医生轮流看视,然后会诊,还有几个生物学的专家,每天重复问同样的问题。
隔离楼里的空气永远凝重。
没有办法的事情。
想给黎淑贞打电话。
考虑很久,终于还是没打。
现在所要想的是,如果真的要死,究竟是临死前通知她见最后一面,还是死掉再说。
第四天早上,头晕减轻,几乎已经没有晕眩的感觉。
手足有力气,并且感觉饿,对食物有欲望。
除了流清鼻涕和偶尔咳嗽外,没有别的不适。
医生都高兴,说大概已经能排除中毒的可能性。
常坤和老苗也在电话里温暖地笑,劫后余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