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然后伸出手,帮我捋划到脸上的头发。
他的目光明亮清澈,有一刹突如而至的温情。
他说:“有时候,我觉得,你把头发剪短,会不会比现在更漂亮。”
好模糊的一个瞬间。
☆、为什么非是头发不可?!
我们追溯更早之前的案子,最初送到省人民医院,并且在同一天,同一种状态死去的两个人,18岁的美院大学生,和13岁的男孩,都没有发现头发的记录。
可能是丢失。
也可能根本不存在。
再追溯发生在陈家坞之外的那几起死亡事件,从村里搬迁出去的村民其中有四名死亡,现场保护完好,没有发现头发的记录。
没有发现头发的记录。
发生在村外的死亡都是慢死,三起B类死亡,一起C类死亡。
到底他们的死亡中间,根本不存在有头发,还是已经丢失掉?
有点问题。
把头发当作死亡预告或者标记是非常容易丢失的,如果真的是凶手在目标人物身上放头发,猝死的情况好办,可B类和C类两种死亡都是慢死,他怎么能够保证头发在慢死过程中不会丢失?
就算他自己也不能保证。
可事实证明,的确有好几起B类和C类死亡的案件,尸体身上,或者死亡现场,都发现头发。
真要命。
死胡同。
更要命的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头发,而不是别的什么更容易让人发现,更不容易丢失的记号。
除非一种可能。
就是非头发不可。
非头发不可。
头发本身是关键。
省刑警队传真回来的检验报告,说所有尸体上发现的头发,都是真人头发,但却是从人体脱落至少七十年以上的头发。
七十年以上。
这会不会是关键?
陈家二十几口人一夜死亡的命案,是七十年前。
有风从窗缝里刮进,呜咽的声音。
寒毛林立。
付宇新将几份档案并列排在桌子上,用迅疾的动作翻动资料,神情紧张严肃,声音里透出狂热的兴奋。
他说:“有一种可能,能够解释得通!头发不是命案之前放的,是命案发生之后!”
“什么意思?”
“头发是在命案发生之后,或者是目标人物有死亡症状发生以后,或者是死亡以后,被放在死者身上或者现场的。”
我闭上眼睛,听满耳朵的风声,然后睁开眼睛,笑,让他继续说。
“这样就解释得通了!于老棺没有死,所以会没有头发。于巧巧死在我们眼皮底下,当时除了我们之外,只有于苏州在场,凶手根本没时间把头发放进现场!”
对。
有这样的可能。
“那程莉莉和田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