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突然有人走进来。
穿堂风送进一阵中药的浓香。
然后一道影子投在门边的阳光里,瘦长。
是于天光。
他犹豫着跨过门槛。
然后犹豫着开口。
他说:“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刚才,刚才,于伟去找我,说他感冒了,问我买点感冒药。”
☆、于天光的血迹
把石玲留在在办事处看房子,我们全部奔到于伟家里。
一路狂奔。
于伟很沮丧。
一群警~察疯了一样冲进他家,我跟丁平仔细看着他们家人的一举一动,常坤和老苗,还有楼明江穿着白色长褂戴着手套口罩在他房子里忙进忙出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光里有紧张的敌意。
付宇新在于伟的枕头边找到头发。
长。粗。黑。
一眼就能看出和在之前那些命案现场和尸体上发现的头发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于伟现在的症状是:鼻塞,乏力,头晕,间歇性耳鸣。
B类死亡的症状。
我看着他,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用力感觉这个男人现在所活着的一种存在状态,五天或者六天以后他就会死去,如果医院里那些从全国各地请来的著名医生和专家不能赶在死神到达之前找到解救的办法的话。
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谁?
我真的快要疯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吗?
常坤和于伟谈话,但没有把事态完全跟他说清楚。
不能,也不忍。
常坤只是告诉他局里有规定,现在任何人感冒或者生病都必须进医院隔离观察。不管是谁,都必须。
于伟更沮丧,他问常坤他的儿子应该怎么办。
这个真的很难办,非常难办。
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尽管几次发现他行动诡异,但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做了什么不法的或者不好的事情,又没有独自生存的能力。既不能带下山关押,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
只能以预防的名义,送进医院隔离一段时间。
或者留在村里让戴明明照顾。
再或者,等上面定下隔离监控方案,就说服戴明明把于恩浩带下山,接受警~察24小时监视的生活。
可是戴明明死活不愿意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