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平把那颗鱼骨形的纽扣拍到桌子上,狠狠吼过去:“那这颗纽扣怎么会在李云丽的房子里?”
于苏州捂住耳朵惨叫一声。
丁平说:“你们一共进过李云丽的房子三次,对不对?第一次,李云丽刚死没多久,于老棺进去想毁灭证据同时找李云丽的存折,可惜,两样都没办成;第二次,还是于老棺进去,他找到了存折;第三次,是你进去,想找回这颗扣子,对不对?!”
于苏州捂着耳朵,痛哭出声。
常坤把茶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掼,五雷轰顶地问:“你说,你爸和李云丽,到底是什么关系!!”
于苏州从椅子上滑溜到地上。
十五分钟后,于老棺被带来办室处。
他不是被常坤和老苗带来的,而是自觉走来的。
深更半夜警~察突然上门,于老棺吓了一跳,瞬间脸色就惨白,嘴唇抖了半天,什么也不问,等老苗搜查完他的家以后,很自觉得跟他们一起来办事处。
于老棺原本像绵羊一样温顺,但是走进办事处的大门,看见跌坐在地上的于苏州以后,突然变了神色,目光喷火,急燥暴怒。
他直视常坤的眼睛,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的本来应该已经下山的养子会在这里,并且是这么一副可怜的模样!
老苗走到常坤和于老棺的中间,用身体隔开他一触即发的愤怒,并且试图伸手扶于老棺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付宇新伸手挡住老苗:“别碰他!”
于老棺看看常坤,看看老苗,看看付宇新,看看他们身后抱着脑袋坐在地上的养子于苏州,突然掉下眼泪。
☆、谁都有可能给他下毒
老苗搬了张椅子给于老棺,让他坐着,嘱咐他不许动,不能用手擦脸,不能把手抬起来。
我们基本上都相信于巧巧是错死,所以于老棺现在的危险程度很吓人。
于老棺一屁股把自己扔在椅子里,垂着头,不说话,也不朝谁看。
楼明江想用血清试剂试试他身上是不是有毒,于老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拒绝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必须得跟他说清楚。
常坤犹豫一会以后,全部说了,于巧巧和于苏州怎样出逃,怎样带回,于巧巧怎样死在这里,于苏州又是怎样说的。
于老棺惨笑,没说话。
楼明江看看他的反应,又走近去,打开工具箱。
这次于老棺没反对。
楼明江把他那瓶微蓝色的液体喷在于老棺的双手上,脖子上,脸上,液体经过精密的喷孔而出以后,呈现的是薄雾状态,附着到皮肤上以后,又是细密的液体状态。
于老棺左侧额头靠近发际的地方,出现两手指宽的一道紫黑色浓痕,薄薄附着在皮肤上,不往下淌,也没有扩散的迹象。
很快,颜色消失。
楼明江迟疑半分钟,小心翼翼将液体往于老棺的袖口、领口和两襟喷洒。
浅青色衣服,渍上液体以后,呈现深蓝色。只有两只袖子靠里侧,呈出大片大片突兀的奶白色。
奶白色。
两只袖子都有,靠里侧的位置。
于老棺伸着两只手,脸色铁青,嘴唇发抖,目光呆滞。他不知道袖子上的奶白色意味着什么,但是明白,肯定和于巧巧的死有关。
二十分钟后,袖子上两处颜色,慢慢褪去。
在皮肤上是二十六秒到三十秒的样子,颜色会慢慢褪掉,在衣服上是二十分钟的样子。
这意味着什么?
是那种毒素在不同物质上的存活时间,还是在血液中的反应时间?
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