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人说:“你呀你呀,怎么就怕了契丹人呢?打不过再迁都也不丢人哪。”
皇帝沉吟了一下,说:“我还是去问问老四再说吧。”
皇帝轻装简从,带了两个侍卫去保和宫见赵元份,却扑了个空。宫里的下人说,只要赵元份不在保和宫,那九成九是去了相国寺。皇帝觉得有些奇怪,老五已经下葬了半年多了,怎么老四还往相国寺跑。
赵元份之所以热衷去相国寺,原因其实很简单。
苏雪奇不能去保和宫,赵元杰死了,苏雪奇也再不会去景和宫;如果去蓝田郡主府或者永昌郡主府,又会被当成客人一样招待,对赵元份和苏雪奇来说都不方便;所以,相国寺是苏雪奇和赵元份见面叙旧的好选择。
赵元份已经和苏雪奇讨论过和契丹之间这场战争了。苏雪奇没什么保留,直言除了打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赵元份本来也倾向于和契丹人打,受到寇准的鼓动,再听了苏雪奇的意见,战意就更坚决了。赵元份对苏雪奇说:“想不到我消沉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要站出来说话。”
苏雪奇笑道:“王爷也说消沉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正是振作起来的好机会。”
赵元份点点头,说:“国家有难,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事情置朝廷的事于不顾。”
“说得好!老四,你总算又像三哥的四弟的了。”
赵元份和苏雪奇正在聊天,猛地听到有人说话,抬头一看,来的竟然是皇帝。赵元份和苏雪奇赶紧要拜,皇帝摆摆手,说:“我今天是微服出来的,就不要声张了。”说着皇帝看看苏雪奇,说:“这位姑娘看上去很眼熟。”
赵元份笑道:“三哥,这位是苏姑娘啊。三哥你几年前见过的。”
皇帝又看了看苏雪奇,说:“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很特别的姑娘啊。我差点认不出你了。我记得你的头发是有些卷的,像那些波斯人一样,怎么现在不卷了?”
苏雪奇没想到皇帝记性这么好,居然还记得她当年的烫发,笑着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离开家乡来到京师之后,常饮京师水,慢慢地头发就长得和京师的人一样了。”
皇帝哈哈大笑,说:“不错,你是那位姑娘,几年没见,说话还是这样别出心裁。”
苏雪奇笑着说:“都说贵人健忘,您还记得我,是我莫大的荣幸。”
皇帝说:“难怪老四对你放不下,你也的确是个不容易让人放下的女子。”
苏雪奇有点尴尬,就笑了笑。
皇帝说:“话说到这儿了,看样子姑娘你还是一个人吧?”
苏雪奇又笑了笑。
皇帝笑了,说:“到底是个姑娘,说起这个,就害起臊了。既然你还是一个人,老四又放不下你,不如我作个主,把你许给老四怎么样?”
苏雪奇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皇帝。
这时赵元份反倒尴尬地说:“三哥,你说什么呢?我和苏姑娘是君子之交,只求闲来无事,聊聊天,交交心,我绝对没有亵渎苏姑娘的意思。”
皇帝听了赵元份的话,说:“你呀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不是担心你家里那个会闹事,你放心,这件事只要你愿意,我去和她说。”
赵元份一听急了,说:“三哥。臣弟求你,千万别去。臣弟和苏姑娘真的只是君子之交。”
苏雪奇这时也赶紧趁机说:“民女感激您的关心,民女蒙王爷不弃,放下尊贵的身份,经常一起聊聊天,下下棋,已经是民女的荣幸,民女不敢高攀皇亲。”
赵元份正色对苏雪奇说:“姑娘此言差矣。除了身份,我还有什么呢?能和姑娘倾谈心事,倒是我的荣幸了。”
皇帝看赵元份和苏雪奇两个人让来让去,摆摆手说:“算了,当我没说过。你们两个就谁也别说谁高攀了谁了。”
苏雪奇和赵元份都笑了。赵元份这才说道:“三哥怎么突然想着来相国寺了,还是微服来的。”
皇帝听赵元份问起,看了看苏雪奇,板起脸说:“还不是为了和契丹人的战争。”
苏雪奇听皇帝这么说,赶紧说:“您和王爷要商量国家大事,民女还是先行告退了。”
皇帝又看了看苏雪奇,说:“你也不必走。我知道你不是多嘴的人,不会随便把今天听到的话说出去。你不妨也说说看,我也想知道老百姓是怎么想的。”
苏雪奇看了一眼皇帝,没想到皇帝竟然还挺民主,自己一下子成了人民代表。苏雪奇想,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话,她是万万没有机会参政议政的,就是在这个时代,她这个人民代表的机会也是撞了运气得来的,既然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发表意见的机会,她可不能轻易浪费。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