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锋:“杨老板,你别太客气了。”
杨松:“吃吧,吃吧!二位老师难得来一趟。”
张念念客气地:“哎呀,您太搞丰盛了……”
上次来家访,被张念念嘲笑,说他一无所有,杨松一直心存芥蒂。今天见了张念念,他总是爱理不理。此时顺手投枪,说:“哟!你别笑话我了!我‘一无所有’,哪里丰盛得起来哟!”
张念念尴尬得无言对答,求助地望着覃文锋。
覃文锋笑道:“哈哈!杨老板还在生张老师的气呀?那天的事,她对我说了。我呀,狠狠地批评了她。我说,‘你这是小知识分子的孤傲、清高!’‘你这是对民营企业家的蔑视、偏见!’”
张念念:“我诚恳地接受批评。愿意向您道歉。”
杨松半冷不热地:“别别,别折了我的福,添了你的寿!我可经当不起!”
覃文锋半开玩笑地批评杨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给脸你,你咋不要呢?我说,是的,也许杨老板不知道司马光的故事,也许他还以为司马光是司马迁的弟弟、司马懿的孙子。可是,他知道的,你都知道吗?建筑行业的成本预算,你知道吗?房地产开发的投标程序,你知道吗?”
张念念:“他问得我是张口结舌、哑口无言哪!”
覃文锋:“我说,当今社会,信息爆炸。知识正以几何级数增长。谁也不是全才。没有谁百业精通。所以,一个人如果以自己之长,嘲笑他人之短,不是无知,就是偏见!”
杨松这才转怒为笑:“对!你这话我听着舒服。真不愧是‘三肚子’老师!”
张念念不解地问:“‘三肚子’老师?”
杨松:“‘三肚子’是他的外号,说他一肚子点子、一肚子学问,还有一肚子牢骚。大家都叫他‘覃三多’知道吧?”
张念念:“这倒是常听人叫他。”
杨松:“跟‘三肚子’是一个意思,说他呀,点子多,学问多,牢骚多。”
张念念笑了:“啊!我还以为他排行老三,父母亲嫌他是多余来的人,就取了个小名,叫‘覃三多’呢!”
覃文锋得意地:“那你可想错了!我是父亲快六十岁了,才结的‘秋葫芦’,上头两个都是姐姐,从小金贵得很呢!”
杨松:“不是冲着你覃老师的大名,我也不会把小松从大城市转学到山沟沟里来!小松交给您……”
覃文锋赶紧提醒:“还有张老师……”
杨松:“哦,交给你们两位,我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哪!哈哈!”
村头,小酒馆。
杨小松郑重其事地:“各位,各位,我们召开一个圆桌会议。本委员有一个重要提案:省下一餐饭,捐给黄亚男。怎么样?”
丁志强和田巧玲同时举手表态:“我同意。”
黄亚男说:“不!我不同意!”
杨小松举起了两只手:“你本人回避。我也同意。三个人四票,全票通过。”他把40元钱塞给黄亚男,“拿着吧!拿去退亲。”
黄亚男推辞:“不……”
丁志强和田巧玲劝说:“拿着吧!”
黄亚男不好意思地:“杨小松,你……你还饿着肚子呢!”
杨小松滑稽地:“我早吃饱了!——我爸爸请我吃的笋子炒肉,差点没把我撑死!”
丁志强逗趣地:“小松饿一两餐没事,还可以减肥呢!”
杨小松神情严肃地:“记住!千万别告诉我爸爸!他呀,把铜钱看得比磨盘还大!……你们等等我。”说罢,杨小松钻进了厨房。
大家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杨小松拿来了一块猪肉皮,先在自己的嘴唇上抹了抹,然后吩咐,“你们也都抹抹油!还有,每人给我背熟一个菜谱!”
大家还是一头雾水:“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