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锋:“咳!我处心积虑让他跟学校建立的一点感情,全让你给破坏了!——学校建校舍,我是打算让他出点血的呀!”
众人惊讶。
田世昌笑了:“难怪你总是跟他吃吃喝喝、拉拉扯扯!原来别有所图啊!”
黄昏。王小兰的家里。
独自在家画画的花小朵,见天色已晚,便点起油灯,垫上几块砖头,去灶台热饭、热菜。听见母鸡咯咯咯地叫,花小朵从鸡窝里摸出了一个鸡蛋,磕开,放进锅里,锅里没放油,荷包蛋煎得焦黑。
花小朵摆好了碗筷,抱起小花猫,坐在门槛上,等候妈妈回来。
黄昏。山道上。
学生放学回家。黄亚男背着黄亚军,两个小同学帮他们拿着书包。
王小兰与张念念抢上几步,接过黄亚军。王小兰抢先,把黄亚军背在后背。张念念连声道:“我来,我来!”
王小兰说:“别跟我抢了!早上上学,我都没跟你抢嘛!哎,念念,跟你打个商量,咱们来个明确分工:上学,你背他;放学,我背他。怎么样?”
张念念一口回绝:“不行不行,这是我的‘专利’,你‘抢班夺权’,那可不行!”
黄亚军挣扎着:“我要姐姐背,姐姐背!”
王小兰说:“亚军,听话。姐姐还有任务呐!亚男,有我跟张老师背,你就别跟着了,去打猪草去吧!要不,你爹又该骂你了!”黄亚男听话地走了。
涉水过一条小溪时,王小兰腿脚一软,与黄亚军一起摔倒在溪水里。
张念念赶紧抱起黄亚军、扶起王小兰,关切地问:“小兰姐,你怎么了?”
王小兰脸色蜡黄:“头昏,肝疼……”
黄亚军说话带哭腔:“别背了,放下我!我……慢慢挪回去。”
张念念不由分说,背起黄亚军:“听话。老师既然答应让你上学,就会负责到底的!”
黄亚军无声地流着眼泪。
黄金发的家里。
黄金发怡然自得地喝着酒,见二位老师送黄亚军回家,也不起身,只淡淡地说了句:“回了?”没人应声,他仔细一看,见黄亚军半截身子是湿的,便不满地问:“哟!这,这是怎么了?”
王小兰歉意地解释:“过河时,摔了一跤……”
黄金发数落道:“小心点嘛!冷水一浸,得了病,又得老子掏钱……”
张念念恼怒地:“喂!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王老师病成这个样子,还背你儿子放学,你没说去半道上接一接,反而说三道四的!”
黄金发:“我……我这不是心疼儿子吗?”
王小兰:“心疼儿子,赶紧拿干衣服来,给他换一换!”
黄金发找来几件干衣服,扔给黄亚军。张念念和王小兰帮黄亚军换衣服。两人回头一看,黄金发又端起了酒杯。
张念念毫不隐藏自己的不满,对黄金发喝道:“劳驾你来帮一把,好不好?!我们也是浑身透湿,浸久了,也会得病的呀!”
黄金发极不情愿地放下酒杯,嘴里唠唠叨叨:“你们,你们是自讨苦吃!连路都不能走了,偏要叫他去读书!没事找事……”
王小兰气愤地:“我们……我们全都是是为你儿子好哇!”
黄金发冷笑道:“哼哼!话说穿了漏水!一半为我儿子,一半为你们自己!——凑齐入学的人数,好向上级交差!”
张念念拧拧正在滴水的衣服,恼怒地指着黄金发:“你……你真是……那什么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黄金发暴跳如雷:“好哇!你……你骂我?!亏你还是老师,你骂我是狗!”
王小兰解劝:“没骂!她真没骂您……”
张念念:“我没骂!我说你是……‘那什么’!”
黄金发不依不饶:“那……那你说说清楚,‘那什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