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已经够了,师姐让他离去又有何妨?”林易的声音自后方传来。86kanshu
他双手尽是尘土,亲手将小厮与大当家的尸体埋葬,那些小厮们的真诚让其动容,况且常言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留他离去便是后患,我们此番的行程就会遭阻,况且他本不该来,而既然来了,便没有再回去的理由!”师姐淡漠开口回道。
她秀手轻捏兰花,然后一朵如似星点般的银光在其手中闪耀,银光看起来脆弱而渺小,就如一只只属于夜晚的萤火之光。
“去吧,毁灭该毁灭的人!”
师姐玉喉轻吐润音,像是一位生命的宣判者,在她青葱秀指间,星点开始脱离而开,飞向那条宽阔的溪,而就在飞跃的过程中,星光变得愈发明亮,从萤火之光变成了一颗玉盘那般大小的月光,随之又变成了一颗像是石磨那般大小的光球。
光球飞跃了宽阔的溪,飞过了那飘荡着的芦苇丛,刹那之间,没入了对岸的那片深色中。
哗的一声!
一道耀眼的光柱从对岸升起,光柱冲天而上,像是一道流光,直直想夜空行去。
师姐淡漠的看着这道银光,看着银光消散于不见,随之轻轻转身,走向之前盘坐的那块草皮上。
她盘膝而坐,美眸对月而望,心中平静如水,而就在她收回目光后,不禁又是秀指一点,眼前那早已熄灭的火堆便再次被点燃,燃起了熊熊烈火。
“天快亮了!”林易轻声说道。
他自溪边洗手回来,将手放置自己的袖口擦了擦,擦干了自己湿润的手,便坐于火堆旁边,深邃的双目静静看着火堆里所闪耀的火焰,面无表情。
师姐闻言,秀眉微蹙,她缄默了许久,缓缓说道:“天亮了,我们就走!”
……
……
某座城池繁华的城池内,一名看似书生般的青年男子于街上行走,他背上负有一把利剑,看起来便如一名剑客。
青年脸上长得眉清目秀,仪表端正,两缕青丝额前垂挂,只不过在其清秀的脸上长了一双丹凤眼,而这双丹凤眼,不禁又使其看起来多了一分戾气。
街上行人匆匆,来往过客多如牛毛,青年不识身边这些人,而他更不屑识得这些人,仿佛只要他身于大街上,便孤傲如星宇,无人敢向他靠近。
他负剑而走,脚步平稳而轻盈,每一步落下都是规律,像是精心算计过一般。
人们看着他走过长街,看着他逐渐走出这座繁华的城池,然后步步远去,离开官道,走向下一座不知位于何处的城池。
青年便是这般走动,一直走,一直走……
他走过了无数的长街柳巷,走过了碧绿青葱的青山四野,走过了静谧流动的河面石桥,但却始终不曾停留过,仿若前方的路永无止尽,而他亦然带有决心,带着背后的那把剑,不断行走下去。
某日,青年又穿过了一道城池,走到了一片平原。
平原的另一头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里面鸟语花香,青年见此,脸上面无表情,其脚下步伐更是不断,他逐步走进丛林,穿过了一颗颗丛生的树木,但就在青年就要走出密林看到光明之时,一片幽静宽阔的湖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湖泊幽蓝如明镜,第一次挡住了青年行走的去路,也挡下了他匆匆而行的脚步。
青年停下身子,眉目微蹙,他看着眼前这片宽阔而清幽的湖水,低头缄默了很长时间,直到许久后他才重新抬起头颅,双眼直直看着湖泊的另一岸,而且戾气的丹凤眼里,眸光愈发明亮起来,恍惚间看见了什么值得他去做的事。
于是,青年坚定下了心中的信念,便再次抬腿向前走动,双脚直直的踏步走向了湖面,而正因为他不顾湖水轻柔的踏足,下一刻里,神奇的事便悄然发生了。
湖水被青年的双脚踩踏,没用一丝掠动,仿佛在此刻的湖面上,有着一成厚厚的坚冰平铺而成;但只有青年自己知道,他的行走无需坚实的地面,也无需什么厚实的坚冰铺面,因为他要行走的地方,哪里都可去得。
青年在湖面上走了许久,脚步依旧轻盈,自始自终都没有掀起半点水纹波澜,不过由于这片湖面本身实在宽广无边,故儿使青年走了很久也没能走到尽头。
时间一晃而逝,就在青年的这般行走下又流过了半日,而湖泊的另一岸,已然可以被其眺目望清。青年见此,脸上没有出现笑容,心中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不断向前走去,走向湖泊的另一岸。
湖泊中有青年负手而行,他脚步不沾湖水,因此湖水始终不曾掠动,只不过因为他的身影驶来,使那逐渐变得像浅谈似的湖泊边缘游弋的鱼儿们乱窜逃跑,仿佛间受到了他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