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道人行了一礼,詹天丰向着山巅走去。
远处,几位香客过来,指着詹天丰离去的方向,询问中年道人为何他就能够上去。
中年道人顿时涎着脸,死皮赖脸地解释着,与刚才和詹天丰谈话之时的那种气度迥然不同,再也没有了一丝相象,似乎他这个人天生就有着二副面孔似的。
詹天丰脚步飞快,瞬间远去,不过他也听到了来自于山腰小屋前的琐碎埋怨之声。
在他的心中,对于师兄的选择甚是不解,但是他却也明白,大道千万条,要如何选择,那是个人的事情,并非他能够干涉的。
他健步如飞,终于到了山巅。
山巅之上是一个足有数百平方米的平台,这块平台若是在平原之上,自然是无甚稀奇,但是出现在山巅之上,那就显得突兀了。
在山巅之上的感觉其实也仅是有些奇特,但若是从高空之中俯览而下,那么这一片空地就显得特别明显。就仿佛是一根插入了泥土之中的木桩子,被人一刀斩为二段,而这一个平台就是其中的一面断口。
只是,放眼当今天下,又有何人拥有如此神力,能够将一座高山之巅当作木桩子般的一削而断呢……
詹天丰已经来此多次,但每一次来到这里,都会有着一种昏晕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也是刺激着他不断在武道之上前进,并且攀越着更高境界的源动力。
他从山道登顶,来到了另一边。
从那里下望,是一片云雾缭绕的悬崖峭壁。在这里可谓是险之又险,若是昔日司马阴在走投无路之时来到此地,也未必就会毫不犹豫地从山巅往下跳吧。
然而,詹天丰来到了这里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抬脚。
他一步跨出,顿时跌落了悬崖,身形没入了这一片云雾之中。
詹天丰的身形紧贴着悬崖下坠,进入了云雾之后没多久,就稳稳地停在了一处突出的巨石之上。在巨石之内,竟然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洞内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儿的光线。
詹天丰大步而行,他熟门熟路地经过了几个石门,朝着洞穴中最大的一个石室中走去。
这个山洞的范围不小,但是里面却空无一人,直到詹天丰来到了那个最大石门之前,他才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八个响头。
若是让开嵘国中的那些将詹天丰当作神灵一样依靠的众人看见这一幕,肯定会难以置信。
从石室之中,传来了一道无比苍老的声音:“天丰啊,怎么会是你来了呢?”
詹天丰毕恭毕敬地道:“师傅,弟子来看您来了。”
“你既然来了,莫非是国家有何危难,连你也应付不了么……”
“师傅圣明。”詹天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愧之色,他深深地低下了头道:“弟子有负您老所托,给您老丢脸了。”
“呵呵,这有什么好丢脸的。”那道苍老的声音笑着道:“潮起潮落,有涨有跌。哪怕是大陆东方的庞大帝国都免不了改朝换代,就更不用说我们西北诸国了。若是开嵘国注定衰落,那么别说是你无能为力,就算是我老头子出面,也是同样免不了这个下场。”
詹天丰豁然抬头,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昔日师傅他老人家离去之前,持着他的手细细叮嘱,要他守护着这个国家。
百年来,为了完成这个托付,他抛弃了一切,孤独地在武道之上默默修行,让自己成为了这个国家的定海神针。
可是,如今当他再一次来到了师傅的面前之时,他的老师,这位昔日声名赫赫,跺一跺脚整个西北都会颤抖的大人物,竟然会说出这番令人沮丧和灰心的话。
一时之间,詹天丰甚至于有了一丝恍惚,难道自己这些年做的都是错误的?
虽然隔着一道厚厚的石壁,但是里面的那人似乎能够通过某种方法看到,或者说是感应到詹天丰的表情和心理状态。
那苍老的声音再度说道:“开嵘国是我的国家,也是你的国家,只要有一线可能,我们就不能让她消失。天丰,这些年你受苦了……”
詹天丰的心中一暖,刚才的自我质疑顿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