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姐笑着摇头,手指点了下我的额头,说你这个办法怎么可能没想过?只不过那样来的话特别累,每天招待的人多不说,转的还不多,遇上野蛮的不给钱就走你也没择,世道再差点,一晚上待在里面不走还不得提心吊胆?
在酒吧完全没这种顾虑,不给钱的人看场的刺头会收拾。她又语重心长:在酒吧陪客户都是出去陪聊天,晚上也就应付一个人,赚的钱又多也轻松。
我看她越说越来劲,不由的笑了下,顺手把她拉到我大腿上坐着,这次她没反抗,而是很自然的躺进我怀里,两只眼睛一边瞄着二亮的房门一边看着我,来回打转。就这模样让我觉得特别可爱,情不自禁的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反正你这么多年也赚了不少钱,怎么不考虑一下转行?老是做这个也不好。”我的手放在她背上来回磨蹭,有些调之情的意味。
她坐在我腿上身子扭了扭,大概是不太习惯我这么弄她,嘴里说做了这么久,认识的都是这方面的人,要转行根本没方向,而且现在已经当管理了,还能再做几年。
她神色有些暗淡:起码做到亮亮结婚娶老婆,那我就可以休息了,在家帮他带带孩子煮煮饭就好。
我手上动作一停,十分好笑说你才三十不到,就想着退休抱孩子?再说,你自己不结婚?桑姐抬起眼皮子,自嘲说她这样的女人谁会要?连我也说了,谁娶了她,不就娶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回去?
我心里咯噔了下,这何止是绿油油的帽子,简直是脑门上顶着“一片大草原”过日子。虽然我很想说我会要你我想娶你这些屁话,可我说不出口,因为喜欢一个人和爱一个人是有差别的。
我喜欢桑姐这个人,是因为她自身的气质和那辛楚的经历,但我并不爱她,顶多是同情心泛滥可怜她,但也没到会接受她这个人那种地步。
桑姐瞧我不说话,突然问我:要是你,会不会要我这样的女人?我抽了抽嘴皮子,说要明显是在骗人,说不要又会伤了她的心,我靠,好难抉择!
僵持了片刻,她突然掩嘴笑着拍了我一下,说你发什么呆?我又不是逼你娶我看你那样子好像很害怕我会赖你似得。我也附和尴尬的笑了起来,其实,我能看到她眼里隐藏深处的失落。
“如果你以后不做这个了,我可能会考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愧疚,这句话我吐口而出,末了还补上句:真的。
她愣神盯着我,似乎要看穿我心底里的真实想法。我直视着她也不退缩,桑姐突然凑上前堵住了我的嘴,我本能反应双手抱住她的后背,跟她亲了起来。
桑姐的嘴是苦的,她在我之前肯定和很多男人都接吻过,但我不介意,因为我明白她这次是真心的,只不过在我想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她猛地咬了下我,然后推开,一脸惊愕,仿佛做了一场特别可怕的恶梦。
脸上全是冷汗。我说怎么了?她好像泄了气的气球,摇摇头:谢谢你,刘宇,你确实和很多男人不一样,不过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
说完桑姐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画上了妆,她穿好高跟鞋手里挎着个小包对我轻轻笑了笑,挥挥手说她要去上班了,拜拜。
我同样回礼,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走了。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双手抱头开始凌乱,刘宇啊刘宇,你可真是个疯子。
很多事强求不来,如果要我真娶桑姐的话,我肯定会抗拒,好比我刚才让桑姐放弃她现在的行业,放弃工作,她也不肯是一个道理。
有时候我在想,人活在世上为什么要事事执著?活得不累吗?就那么在乎颜面吗?内心咆哮的再大声,也没有人会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因为人总是活在挣扎之中。
在二亮家玩到半夜,我们在外面买了一大堆卤味和啤酒,开始在房间里疯玩起来。二亮和曾经的我相似,倔强而懦弱,我现在改变了,我相信他也会因为我而改变,他压抑在心里多年的抑郁一旦喷发,就会成为一个焕然一新,脱胎换骨的他。
醉酒后,我问他,二亮,你是不是很讨厌你姐的职业?他醉眼惺忪,嘟囔说:我从小就被人骂成公主的弟弟,你觉得我会喜欢吗?
我讲了心里的一番心灵鸡汤,无非是他姐姐为他付出的那些东西,他没应我,看样子是睡着了,只不过嘴里还念叨,要是他姐不是公主就好了这类的话。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以后特地看了下,桑姐不在家,我心里涌出一股失落,回去的时候东哥很认真的跟我说:刘宇,我看你对二亮他姐感情有点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