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兰清如今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口头承诺。
“那边最好。”
夏侯戍喃喃,他需要一个不大不小的过错,让他的皇兄有对他动手的借口,也让他有能全身而退的机会。
在夏侯戍出行的前一天,方家热热闹闹地办起了方越与晏傕的婚礼,外面的街道上也摆了一溜长的流水宴席,两位新人都骑着一头绑上红绸花的大马,齐头并行在风沙渡城里绕了一圈,一路,鞭炮烟火不断,喜气洋洋。
夏叶一人在高高城墙一角坐着,喝着宁公予为他寻来的淡酒,远远看着城内的热闹,满心却是与之相反的平静。明日他也要随着宁公予随着戍王爷一起开拔上京,这个时候的宁公予正忙着安排人手和物质,方越他们的婚礼自然也去不了了,但这样远远地看过了,也觉得够了。婚礼不过是个形式,在一起过的日子还有那么多,那才是长久的。
不知不觉酒便喝了半瓶,夏叶摇了摇感觉了一下,便要把它放下,剩下的他想留给待会过来的宁公予喝。
“喝完了吗?我这又带来了一瓶。”
突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叶抬头一看,不是宁公予是谁?
“都安排妥当了。”
“嗯。”
天色都已黑了,城内的鞭炮声已熄,只有方家大宅那里灯火通明,甚是醒目。
“敬他们。”
说着,夏叶向那个方向举起酒瓶,宁公予也随着他的动作举起手来。
待酒入喉,宁公予开口问道,
“这次还是一定要随我一起去吗?”
“已经说好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这次风险真地很大,若是一个不慎,别说我,王爷怕是也难自保。”
“哈,戍王爷都敢赌这一把大的,我们一届小民怕什么?”
“王爷是无法,我亦是无法,你却不需涉险。”
“嗯。”
这一声“嗯”听不出来认同与否,宁公予歪着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夏叶正静静地看着远方,宁静的面容,让心头莫名的焦躁减轻了不少。同时,也琢磨出那一声的意味深长。
那是属于夏叶的固执————是,没错,他不必涉险,但,那又如何?他要去,便一定要去。
宁公予心头一热,仰头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叮当”一声,在酒瓶抛落那一瞬,宁公予侧身把惊得回头的人推倒在了地上,而扑面而来的则是浓浓酒味的气息,侵略性极强地撬开了夏叶双唇的防线,背部撞击在石板地上,骨头深痛。夏叶想要屈起手肘撑起上半身,却在一瞬又被压了回去。
被夺走了呼吸,属于宁公予独有的气息,把夏叶完完全全笼罩住,夏叶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抬起的双臂紧紧环住了那人宽厚结实的脊背。
得到回应的宁公予更觉自己内里血液翻涌,把火热的唇舌印在耳畔印在颈项,引来身下人不由自主的颤抖。
直到蛮力撕开衣领的声音把夏叶惊醒。
得到解放的头面,呼吸到夜里的凉气,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无边的夜空,点缀着稀稀落落闪烁着的星子。
夏叶拍了拍那埋在他肩膀之处的脑袋,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说道,
“起来。”
宁公予充耳不闻,把撕裂的衣襟又拉开了些,夏叶无奈,抬起右脚膝盖狠狠顶了一下身上的人,加大了声音说道,
“你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
宁公予这才喘着粗气抬起身来,热切而又认真的眼神看向夏叶,
“换个地方便可以吗?”
“咳咳。”
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夏叶的脸终究还是被说得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