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不用姐姐操心,
将军也是我的夫君!”
一饮而尽,片刻挣扎。子欣站在床榻一直冷眼旁观,因为爱,嫉妒静茹,即使知道她将死。片刻,静茹没有气息。子欣特意拿起绢帕,看了看信的内容,自然是没有读懂。
房门突然打开,惊到门外偷听的喜宝。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蹲在这里干什么呢?”
“你听听这动静,再看看冒的烟火,谁还能睡着,你还真拿我当猪了!”喜宝说着话,探脖子朝屋里望。“她死啦?”
子欣不做声,俯身搀扶起还大着肚子的喜宝。
“宫里好像出大事情了?想不想进宫去看一看?”喜宝手里拎着御赐金牌在子欣面前摇晃。
子欣一把夺过御赐金牌收进袖笼里面。
那日过后,仕芸大睡一觉,两天一夜。
两天一夜,宫里宫外翻天覆地。
益州城的藩王之乱平息,西域惠儿的夫君巴扎做了新的西域王。
成万州被囚禁在成府。黄易在闹市处以极刑,京城两个黄府同时被抄没。宫里,成贵妃发了疯。德贵妃忧心,一夜白了头发。
成至远如履薄冰,大姐是黄易的夫人,儿媳是黄行的女儿,如果说株连九族,一个都跑不掉,包括他自己。他三次进宫求见,君王皆是避而不见。他又厚着脸皮,去丞相府,依旧是闭门羹。仕芸便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得知人醒来,成至远匆匆从丽和宫赶到萧芸宫。敏感时期,没有人敢沾边,仕芸却远远迎出来。成至远阵阵地感动,心隐约踏实下来。
其实,因为三公主珏儿的事情。同君王的关系已然变得极其微妙。仕芸所幸提前开口:“如今,皇上就没离开过宣书房,谁也是见不到。”言外之意,心有余力不足,免开尊口。
较之闭门羹,婉转的回绝实在不算什么。成至远会意,还不死心。“姑娘,觉得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想要动,早就动了!真是想动,谁还能拦得住?”仕芸太了解君王的心思。君王迟迟不处死成万州,意图明显。
成至远非但不会有事,而且还会被重用。“所以,什么都不需要做。”
成至远的心彻底踏实。真是应了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果皇上赐皇姓,你如何?”仕芸问。
成至远一下子被难住了。“姑娘,觉得呢?”
“最好不能答应,也不能拒绝。”仕芸抖着浮在袖口皮毛上的雪花,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头。“你只能姓成,孩子们可以姓刘。”
“这些没想过,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成至远还是忍不住说出口。黄行就一个儿子,已经死了,剩下一个女儿。黄易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儿子是大姐所生。如今都被拘禁,不知是生是死。
“求人不如求己!逸儿手里不是还有一块皇上送的玉佩吗?当时皇上可是说过,拿着它当免死金牌。”
“玉佩就一块,救谁不救谁?”成至远为难起来。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听明白。
“你都敢使唤逸儿给皇上传信,这会儿怎么还糊涂起来,不敢使唤了?明天,学堂开始上课,逸儿也来?”
逸儿来向君王求情,再合适不过。这样,君王不会作难,再则,利用逸儿提醒君王,成至远曾经的忠心。逸儿递送过信息,还被成万州加害过。虽然那一次的消息只是君王放出的诱饵,虽然逸儿死里逃生。最主要的是,君王需要赦免的台阶。如果成贵妃没有疯,如果三公主珏儿还在,都可以是那个台阶。无论台阶是谁,都不能是成至远。
“多危险的事情,逸儿才多大?当时,皇上都为了你捏把汗!”
成至远由衷地说:“谢姑娘指点迷津!”
“公子说谢,干娘听到会不高兴的!”这句话仕芸说得绝妙。既拉近彼此的关系,又点拨成至远把握一个度。成家虽有养育之恩,但也不能忘记杀父杀母的仇恨。
成至远有一瞬间恍惚,如果当初仕芸真的嫁给自己做了妾,会是什么样子?他的假设不关乎情爱,只是对人生命运的一种感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