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恒将竹简落下,随即砸在床榻边沿。“到底谁才是皇上,是朕,还是你?”
竹简发出响动,又摔落到脚踏木上面。已经背身准备离开的子欣反转回来,跪在下面。
聪明人也是有糊涂的时候。仕芸索性直接说:“子欣,先去门外候着,我与皇上有几句话要说,说过,你再进来侍奉皇上!”
子欣缓过心神,急急退身,慌乱中踩踏到衣袖和裙裾,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仕芸故作掩面失笑。刘启恒坐直身体,侧目望。“你笑什么?”
“小丫头被吓得不轻啊?皇上好本领!”
说不清楚是恭维,还是讽刺。或是,两者兼有。刘启恒强忍住没笑出来。“你想和朕说什么话,还不快讲?”
“白日里做皇上,夜里还要做,皇上不累吗?”转瞬,笑靥殆尽,眉头微蹙,眼眸里充盈着泪花。“白日里,皇上是天下人的,夜里是别的女人的。”仕芸忽地站起身,欲要离去。
女人的一笑一颦间,心早被蹂躏破碎。刘启恒擒住她的手腕,一声无奈叹息。“朕是你一个人的。”
仕芸挣脱大手,说:“我去给皇上,唤子欣来!”
“你不喜欢,朕不再招惹她就是。”刘启恒从身后环抱住她,亲吻着。
“皇上喜欢谁,轮不到谁人横加阻拦,只是皇上总要知会一声。皇上不在意,是出嫁过公主的人,但是人家小丫头可是头一遭,准备一身像样的嫁衣也是好的。”
“知会一声,你就不阻拦了吗?”
“怎么说,子欣是在长乐宫长大,母后拿着她当成女儿般看待。我答应过母后,照顾好子欣!”
“把她留在宫里不好吗,有她在,分担你一些。你可以多些时间陪着朕。”
“皇上别什么事情都扯到我身上。搞得好像我要纳嫔妃似的!”北军尉杨牧是子欣的义父。君王无非是看重这点,才想着将子欣留在宫中。所以,仕芸没有真心和男人生气。
“你看看你,手冰凉,睡到榻上,朕给你暖暖?”刘启恒亲手为她宽了衣,抱到床上。
“皇上,我们说好了,子欣的事由我做主?”
“我在说话,皇上有没有在听啊?”
“今儿,你不是已经为她做主吗?”
“那皇上是答应了。”
“你想做的,什么时候需要朕答应了?”只要他不反对,女人什么事情皆敢为。相反,女人不同意的事情,他就别想做成。
“皇上,也不是不知道子欣心有所属的!又何必棒打鸳鸯?”
话说得顺当,听着却刺耳。“你也不是不知道,朕就喜欢心有所属的,就喜欢棒打鸳鸯!”刘启恒挑衅地扬起眉梢,粗暴地亲吻着身下人。
子欣喜欢的人偏偏是赵丰年,下面的话万万不能说半个字。只能缓些日子,找机会再撮合子欣的姻缘。仕芸顺应着亲吻,由着侵略者渐渐深入。怒火催生的掠夺不知不觉熔化成抚摸,温柔深情。
“做朕的女人,你……有没有后悔过?”
仕芸将大手从胸衣里面抽离,侧脸喘着气。
“真后悔了……”刘启恒落下身体,增加压制的力量。“是吗?”
仕芸皱皱眉头。“残花败柳,哪里还敢有那么多……想法?皇上不……嫌弃就好!”
不但不承认真实身份,还刻意掩饰。起初想着抚平伤口,不想撕开更大的伤口。刘启恒翻身,仰面躺到旁侧,感觉到女人依偎过来,伏在他起伏的胸脯上。
“皇上,硕儿何时能回京城?”送嫁的队伍由成至远带领,硕儿随行,王大仓
和李铁柱也在之列。虽说嫁两位公主,但声势过于浩大。且不提连绵数里的送嫁队伍,单是君王钦点成至远挂帅,仕芸预感到别有玄机。
“应该还有些日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西域距离京城遥远,来回一趟月余皆属正常。
“刘美人的姐姐小产了。”
刘美人就一个姐姐。“那不是成至远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