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芸扭头望见喜宝一块接着一块吃着,和郑嫔打趣地说:“宫门若是再远些,怕是可以直接将食盒带回宫去了。”
“也不知道她要来,随手拿了一些,也不多,她喜欢吃,就随着她!”郑嫔说。
喜宝吃得着急,猛地噎住。仕芸和郑嫔一左一右抚着她的后背,不敢拍打,相视一笑。
未阳宫大殿,成万州再次提出立储。
赵丰年驳斥。“诸多皇子尚都年幼,仓促立储不妥。望皇上明鉴!”
刘启恒问:“不知成太尉想立哪一位皇子为太子?”
“老夫保荐八皇子为太子!”成万州明言。
徐盛尖锐地问:“八皇子还未足月,太尉大人怎么就看出他能担当起皇储的重任?”
“八皇子出生之时,霞光万丈,旭日初起,晨钟鸣响。这乃是吉兆!八皇子必定是一代明君!”黄易说。
“寅时出生不足为奇,十公主不也是寅时出生的吗?成太尉为何不直接保举自己的外孙女?”郑大人不无讽刺地说。
成万州欲要发作,双拳紧握。赵丰年上前,挡住其锋芒。“八皇子尚在襁褓,成太尉虽年逾古稀,但是等到八皇子长大,还是等得到的,何必急在一时?”
“你是如何说话的?”黄氏兄弟将赵丰年夹在当中,推推搡搡。张力本假意上前劝阻,实则暗中相助。顷刻,围拢数名武将。
刘启恒重锤龙案。对峙双方规矩地分列两边,朝堂安静下来。“皇子自然不同寻常人,出生之时,天有异象亦属正常。成太尉,为何一定要立襁褓中的皇子为太子?”
成万州向前一步,站立着说:“八皇子虽尚在襁褓,先皇被立为太子,也不过蹒跚学步,也未能预想到先皇建树宏大,当时也是有许多重臣反对,但是我父力保。现在,我愿效仿父亲,力保八皇子,力保天下之太平!请皇上定夺!”
“请皇上定夺!”黄易和黄行兄弟双双出列,表示支持。
力保八皇子,力保天下之太平!请皇上定夺!刘启恒在心里重复着成万州的话。难道说,不册立八皇子为皇储,天下就不太平了?成万州是在逼宫啊!而且,成万州已是证实八皇子是成贵妃所生。“那个……”刘启恒说个开头说
不下去了。他才记起还没有给八皇子起名字,眼前不好称呼。
黎公公探身来说:“徐姑娘唤八皇子为萧儿……”
想起《横吹笛子竖吹箫》的诗,刘启恒失控地大声笑出来。笑过后,他冷静下来。仕芸当初的远交近攻不但平息后宫争斗,还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朝局的紧张势头。而且,它还给成万州另一种选择的可能。外孙成为太子是否能够填满成万州的欲望?今日的朝议便是仕芸苦心布下的局!如果成万州就此收手,他也可退让一步,避免一场杀戮,一场朝局的浩劫。
见到君王阴晴不定,黎公公八面驶风。“徐姑娘还为十公主起了姝儿的名字,当然上玉牒,还是需要皇上定夺。”
“很好,就按照她的意思做。”刘启恒表示,摆正身体,骤然冷起脸接着说:“除了八皇子萧儿,各位大臣,可还有其他?”
徐盛保举珉儿。“二皇子,品行端正,才华出众,皇储首选。”
成万州反驳:“老夫怎么听说,二皇子不能言语多时,且无法治愈。赵将军,老夫没有说错吧?!”
“眼见为实的道理成太尉不会不知道吧!”赵丰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王和频转移话题。“暂且不说二皇子,还有大皇子仁厚神勇,三皇子聪慧机敏,四皇子和善,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将来亦是出色,哪里就一定是荌妃尚在襁褓的八皇子。”
成万州略感意外。“王大人,八皇子可是要唤你一声‘外祖父’的……”
王和频言辞凿凿。“成太尉,你未免太心急,微臣心里是感激成大人,但是我们是朝臣,自然以朝政为重。成大人想立储,就莫要再提八皇子,众人皆知八皇子早产体弱,作为皇储还是要慎重。太尉还是另寻其他人选吧!”
这还是王和频第一次在朝堂上公然与成万州抗衡。以往不是闷不做声,就是含糊其辞。刘启恒按捺心头喜悦,将目光转向一直未表态的张力本。“张卫尉,觉得如何?”
张力本慎重表达内心真实想法。“微臣认为,五皇子括儿卓尔不群,堪比三皇子,皇上不妨考量!”张力本慎重表达,即说出内心真实想法,又不至于得罪盟友。
刘启恒眯了眯眼睛,沉思片刻,又点名马宗耀。“马丞相,觉得二皇子和三皇子哪一个更出色?”
马宗耀拄着拐杖出列,行过礼说:“单单论亲情,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喊微臣外祖父!可是,皇上春秋盛年,现在多数皇子尚幼,将来还会有多位皇子未尝可知,所以商议立太子之事情,尚早。无论是选择八皇子,还是在二、三皇子之间做选择,还是其他诸位皇子,都不能操之过急!”
刘启恒问话的意思是想顺水推舟册立太子,不想马宗耀全面否定立储。“刘大人,你觉得马丞相说得有道理吗?”
“皇子们多数年幼,在三几个当中做选择,恐难择优!”刘大人表明态度。
虽不能册立皇储,刘启恒还是想借机摸清楚朝臣真实想法。“宋丞相,你是同意成太尉的说法,还是赞成马丞相的想法?”
“微臣前不久一直在府中养病,情况不甚知晓,不好说话。”宋大人狡猾地不表态。
成万州不满地冷眼望了望宋大人。
朝中支持右丞相马宗耀的呼声甚高,立储的事情搁置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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