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芸不等对方施礼,便开始问话。“卫尉丞,宋大人今儿怎么了?刚才站得远,没听清楚?”
吴青山回答。“回禀姑娘,宋大人今天在朝堂上咳血,后来昏厥倒地。”
“那其他大人都还好吧?”
吴青山疑惑,不解其意,但马上做了回答。“马丞相回朝,孙廷尉递交辞呈。”
“皇上准了孙大人的辞呈了吗?”
“据微臣所知,还没有。”
“你刚才和妍妃说的其他话,我怎么都没有听明白,卫尉丞?”
吴青山沉稳住心思问:“不知,姑娘问的是哪一句?”
“大概是这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仕芸暗自叹服吴青山年少老成,处惊不变的态度。她告诫吴青山离宋妍远一些,克制言行。
“才疏学浅,其深意不得通透,还望姑娘赐教?”吴青山俯首,等待明示。
仕芸微微翘起一边嘴角,似有笑意。“不太明白不要紧,且记在心里就可以!”
吴青山走远。
仕芸踌躇。一片阴影笼罩到头顶,地面的影子增添出男人的轮廓。仕芸猛地转身,抬头望过去。刘启恒正站在高处的石阶,俯视着她。“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是想问,朕都听到了什么吧?”刘启恒阴阳怪气地说。
仕芸听出男人带着不满的情绪,便将话题引到旁处。“皇上,要不要一起去西华苑看看?”
“西华苑有什么好看的?”
“去看看教书的大学士有没有偷懒,听课的小调皮有没有打瞌睡?”
刘启恒饶有兴致。“哪一个还敢打瞌睡?”
“还打鼾呢?”
“越说越离谱,拿朕当小孩子哄骗?”
“是不是离谱,皇上去看了,就知道!”仕芸拉扯男人的衣袖,朝前走。
刘启恒站立不动。心里隐隐有种被设计被利用的感觉。“你先说清楚,再去!”
“打鼾的人是硕儿!”
“硕儿怎么去学堂了?谁准许的,这不是添乱吗?”刘启恒甩了甩衣袖,大着步子冲到前面。
“皇上当初可是说好,哪个皇子喜欢,包括公主,都可以来学堂学习的?难道皇上觉得硕儿不是皇子吗?”仕芸尖锐地反问着。
“当然是朕的皇子,只是他在,影响到王大人授课!”
“王大人对大皇子很有耐性,而且还很有信心,从来就没有另眼对待,完不成课业也是要受罚的!”
“他学不学,有何用处?无非多出丢人现眼的材料。”刘启恒骤然放缓脚步,忧心忡忡。硕儿且不说,珉儿失语,珠儿身体羸弱,拓儿资质平庸,苴儿和化儿还小尚看不出来,只剩下括儿为太子尚可。皇子不少,但是培养出一个太子不易。
“皇上说的这
话倒是和德姐姐一个样子,怎么就没有用?书到用时方恨少!学多少其次,学与不学才是关键!没有努力过,怎么就知道行不行?当初硕儿习武,德姐姐还反对呢?如今,硕儿怎么样?沙场上的一员虎将,冲锋杀敌不在话下。谁敢小看!”
“那不一样,硕儿天生力气大,习武对他来说简单!”刘启恒不以为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