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儿,他?”相比较下,仕芸更关注的是儿子。
“珉儿跟着我在习武,如今能开八十斤的弓箭,臂力逊色于硕儿,但已是异于寻常少年了!”赵丰年带着几分骄傲炫耀着。
“习武是好,但课业也不能荒废了!”毕竟,珉儿将来不是做将军,习武不能说无益,只能说适可而止。否则,岂不是舍本求末。
赵丰年自然听出隐意。“我没存心想
教,只是硕儿来时,珉儿跟着一起练习,做得不对,我还能不告诉他吗?一来二去,他喜欢上,硕儿不来时,也喜欢看着我舞剑,跟着我舞剑,我还能不教他吗?别说珉儿的聪慧机敏,还真是随……”
仕芸打断了话头,接着说:“还真是随了皇上!”她只是关心珉儿的失语,不想赵丰年将话题扯到习武上面,还说得眉飞色舞,险些失言。
那边,杨牧和子欣也已是说完了话。两位将军,一老一少并肩而去。仕芸转身朝着大殿走,子欣还愣在原处不动,瞬间有感而发。“盈盈一水间?”
赵丰年听见半句诗,敏锐地停住脚步,扭头回望;他只见到仕芸的背影,无意中对视上子欣灼灼的目光。子欣羞愧难当,仓促地追赶着仕芸的脚步。
盈盈一水间出自《迢迢牵牛星》。全文是: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牵牛为夫,织女为妇。织女牵牛之星各处河鼓之旁,每年的七月七日乃得见一面。如果仕芸是织女,他不就是牵牛吗?赵丰年误以为仕芸在倾诉,深陷在意外惊喜中不能自拔。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杨牧看得透彻,望着僵住的赵丰年暗自发笑。赵丰年是落花,仕芸便是流水;子欣是落花,赵丰年则是流水。三人皆是落花流水。
屋内,刘启恒站在门板后面,阴沉着脸。“吟诗作对好雅兴!朕正打算吩咐人给你们送些茶水过去!”
仕芸不防备男人堵在门口,匆匆进来,险些撞到男人身上。“哪里?外面冻得伸不出手。如果不是为了等皇上,谁愿意苦苦站在外面吹冷风?”
“朕怎么没看出来?”所有的不满都清楚地挂在君王脸上。
仕芸见男人仍旧寒着脸,进一步解释。“是子欣,极其孝顺,呆站着送杨将军!我担心她受凉生病,才提醒一句。”
刘启恒望了眼门侧的小豆子,牵过仕芸的手。“你挑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想朕了?”说话间,满脸笑意,情意绵绵。
仕芸逢迎着。“什么也瞒不过皇上,顺便说说话!”
小豆子不知所以然,搞不明白君王阴转晴的速度,直接低声去问子欣。“盈盈一水间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那你的脸红什么?你肯定知道,就是不想告诉我,是不是!”小豆子素知子欣见长于诗词歌赋。当初,乐平公主贪玩误学,倒是成全陪读的子欣。
“那是……风吹的!”
刘启恒听到身后的对话,不禁转身去望他们。小豆子立刻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子欣更是紧张,悄悄站到小豆子的身后,刻意躲避君王的目光。
仕芸心满意足,半句诗文促成一段大好姻缘。难得杨牧在场,她灵机一动,把握机会。现在,杨牧肯定是知道子欣的爱慕之心。君王,你还能不顾杨牧的面子棒打鸳鸯吗?
刘启恒回过味来,望着女人得意的神情,感觉有点不痛快,故意说:“盈盈一水间是什么意思?你来告诉小豆子!”
“就是眼睛见到冷风流眼泪!”仕芸信口拈来。
小豆子勉强认识些字,竟信以为真,大放厥词。“迎风眼啊!还是姑娘懂得多,把迎风眼也说得那么美!如果姑娘不解释,我还以为是淌了一边的大鼻涕呢!”
“淌鼻涕也对,一个意思。”仕芸说得一本正经。
“难怪喜宝与你最谈得来!”刘启恒耸动着肩膀,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子欣终于领会到仕芸撮合姻缘的苦心,心里泛起敬佩之情,当然还有感激不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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