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先把药喝了?”
药苦涩,还有呛人的味道。刘启恒内心抵触。“放着,朕慢慢喝。”
“皇上喝,我看着?”仕芸侧身,托着腮,认真望着。此时回去,遇见德贵妃岂不是难应对。
刘启恒重新展开地图,边喝药,边看图。布防图是马仕荣以密报送来。凡是涉及机密的东西都不会留在宣书房。一大碗药总算喝完。再望向女人,发现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满脸透出疲惫。刘启恒望见乖巧的睡态,忍不出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鼻子。女人受到打搅,不满意地皱眉,嘴里着什么,将整张脸几乎都深藏在双臂间。
仕芸被男人抱起,轻轻落在床榻上面。子欣适时到来,去除外衣和鞋袜,最后是头饰和首饰。刘启恒为其盖好被子。
子欣离开前说:“皇上,章太医开的药虽然苦,但治病。”长久以来,子欣代表着太后。因而,她说出的关心的话语尤其煽情。
“朕记住了!”某种意义上,这句回答是刘启恒说给母亲听的。
夜,静如处子。仕芸被男人宠溺在温暖的怀里,睡得香甜。相反,刘启恒被身体里叫器着的躁动折磨得无法入眠,思绪万千。均匀的鼻息一下下温暖着颈部,轻微蹙着的眉心望着让人阵阵心疼。鼻梁挺直,圆润的鼻翼下面是柔美的唇线。小心翼翼地接近,偷偷地去亲吻着怀里的女人。唇间散发着清凉的香甜,淡淡地味道让人无法自己,忍不住想要深入其中予以情爱。
怀中人受到打搅,慢慢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说:“子欣?”刘启恒先人一步,殷勤地倒来水。子欣赶来,望见君王敞开的衣衫,忙着转身而去。刘启恒扶起仕芸的身子,捧着茶碗喂着。
“这是哪里啊?”仕芸有点发懵,以为身在萧芸宫。“皇上,你怎么也在?”
“朕不在甘全宫,还能在哪里?”刘启恒重新回到床榻,忍不住将女人压到身子下面,亲吻起来。
仕芸摇头。
“不是已经做过了吗?”刘启恒坚持。
“不可以。”一声明确的拒绝。
另一边传来恼怒的回声。“谁说的不可以,是不是赵丰年,朕看他就是纯心的!”
“谁?纯心什么?”
“是不是纯心,你还不清楚吗?”刘启恒对于仕芸迟迟不向自己表露身份,很是不高兴。他猜疑过,她与赵丰年私下旧情未了,甚至怀疑过,他们另有图谋,意在夺取皇位。此时,他的猜忌针对的不是具体的某个人,而是集中在无法解释的事情上面。
仕芸忧心。“药是蔡仲开的方子,话也是蔡仲说的。赵将军只是把脉,增减药量。哪里就成了纯心?”
“只是把脉吗?难道他没有亲过吗?”刘启恒几乎是在吼。
“我没有。”男人说的是那天赵丰年渡气给仕芸。当时,没有意识,当然也就没有反抗余地。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子欣听见房里的争吵,犹豫着探身来到门口。小豆子一把将她拉回来,拼命摆着手。果然里面传来异常的响声。娇柔的喘息,软绵绵的哀求声不绝于耳。子欣躲到小豆子身后,站立着。小豆子因为与她交好,便耳语着:“我告诉你,这不算啥,最离谱的是成贵妃那个时候大喊‘救命’!”子欣一听这话,脸更加烫人,躲到更远的地方站着,再不敢靠前。屋内的声音轻微,但是被万籁俱寂的夜晚,被门外急切探寻的人心无限制地放大。
帷幔后面,刘启恒惩罚性地亲吻着身下的女人,近乎粗暴地撕咬着唇瓣。直到感觉到女人因为紧张在不住颤抖的身子,他才稍稍放缓,动作变得轻柔。
“皇上……答应过愿意等?不会……现在……就嫌弃我!”娇柔的声音深深浅浅地回荡在空气里。
“你就是搪塞朕!一直哄骗朕!别以为朕不知道!”刘启恒将女人推在一旁,跃身而起,坐在床沿,手指深进头发里,紧紧地抱住头。他心怀不满,白日等不来女人的坦白,夜晚盼不到女人承欢身下。人腾地站起来,一声不响地离开。
夜空,星月同辉。
黎公公问:“皇上,去哪一宫?备暖轿?”
小豆子说:“倒春寒,皇上还是穿暖了,再走!”如果君王愿意转身回去穿衣,很可能就留下来。
说话的二人表达的意思相似,但是深层次的含义却不一样,一个是心向着女人,一个绝不是。
刘启恒扭身回望,身后空荡汤。他失落,亦如多年前没有女人的挽留,独行在雨夜中。那一夜,他在德贵妃的怀里哭着入睡,病了。今夜,他又能去哪里?他站着,等待着女人可以突然出现。他轻声叹息,缓慢地下着台阶。一路走向宣书房,频频回首,未能等到。
人坐在书案前,心好像还停留在来时的路上,有着期待;手上翻阅着奏章,提起笔,才发现红墨不见了,不禁问话。
黎公公回答:“回皇上话,小满姑娘来过,看着好就都拿走了?”
这节骨眼上不是火上浇油吗?黎公公毫不掩饰,直接把仕芸出卖。小豆子说:“皇上,姑娘只是拿去西华苑的学堂!”
刘启恒质问:“她要来就来,她想拿就让她拿?你们难不成都成了萧芸宫的奴才了吗?”
二人伏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异口同声。“奴才不敢!”黎公公又说:“她要做什么,也不是奴才能拦得住的!”
刘启恒一听这话,怒火越演愈烈。“去,把那个胆大妄为、目中无人的女人给朕找过来?”
黎公公问:“皇上,是说请小满姑娘过来吗?”
“现在,马上立刻!”刘启恒挥舞着奏章敲打书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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