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回到屋子。
珠儿正蒙着眼睛和宫女太监们玩捉迷藏。小满脚底受伤,走动时发出明显的声响。珠儿一把抱住她。因为个子小,珠儿命令着:“跪下来!”
小满蹲下来。珠儿的小手抚摸过熟悉的脸庞,又在把小脑袋枕到小满的胸前,鼻子拼命嗅嗅,兴奋地说:“是娘亲!”说完扯掉布条,验证结果。小男孩兴奋地跳起来。
不由分说,小满被小豆子结结实实地蒙上了布条。系布条的时候,屋子里还是吵吵闹闹;布条系好,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小满被转得晕头转向,一会儿踢到凳子,一会儿又撞到桌子。但是,磕磕碰碰中总算摸清楚陈设,确定方向。人在黑暗中,耳朵异常灵敏。小满终于是捉住一个,伸出双手一阵摸。略宽的额头,突起的眉骨,挺立的鼻子,还有……手指一路来到唇,线条刚毅。她摸出是刘启恒。
只穿袜子的脚一退再退,缩到后面,解开布条。刘启恒不知道何时进的屋子,赫然站在面前。
“娘亲,耍赖皮!重新来!”珠儿跳了出来。太监和宫女们从犄角旮旯现身,慌里慌张地行礼,又争先恐后地退下。
黎公公揪住小豆子到门外,低声训斥。“你不会真的以为让你来西华苑是玩捉迷藏的吧!”
小豆子猛然意识到发生状况了。
道歉的话在嘴边转了好几个来回,刘启恒还是没能说出口。非但没有道歉,而且大张挞伐。“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徐家千金应该明白吧!和陌生男子拉拉扯
扯,搂搂抱抱,看着很好看吗!这里是皇宫,不是投怀拥抱的……什么地方。”
拿着别人的瑕疵来掩饰自己的不端。小满恨不能给男人一记耳光。“皇上是说跑马场的事情吧!臣女罪大恶极,还请皇上降罪!”
“你是说要治朕的罪吗?不过,很高兴你还记得跑马场!还记得朕!”刘启恒注意到染了泥土的袜子,将她按坐在床榻边,去脱脏袜子。黎公公因为眼前的情景,很容易想到仕芸。男人愿意屈尊,全心呵护的女人,曾经只有仕芸。
小满正经地说:“皇上,男女授受不亲!”
“又不是没看过!”男人暧昧地说。门边的小豆子求证地望向黎公公。
“皇上看过什么,把话说完整免得误会!”小满说着。
“这里有别人吗?珠儿是朕的皇子。”刘启恒一个眼色,就有人带走卖呆的珠儿。
“当着小孩子,就更不能乱说话了!皇上是这样,荌……她也是这样。对小孩子不好!”小满不认可安晓的教育方式。袜子从尖部开始整个被扯下来。小满疼得咬住嘴唇。
黎公公看出小满痛苦的表情,忙上前说:“皇上,还是让老奴来吧!”
“朕可以。你们退下!”刘启恒喜欢和小满的独处。
小豆子忍不住说:“皇上还是先把刺拔出来,再脱袜子,不然小满姑娘会疼的。”
刘启恒完全蹲下来,望见脚底的伤口念叨着:“你怎么总是和自己的脚过不去?扭伤刚好,又弄出新伤!让你照顾小孩子,不是让你把自己也变成小孩子一样!”
小满忍无可忍高调的始作俑者,抬高脚趾将男人掀翻在地上。
“皇上,还好吧!”小满假惺惺地问候。
“你存心的是不是!”刘启恒豹子般跃起,扑在小满的身上。小满绷不住笑起来,本能地躲避可能的报复。男人落下身体,重压着,压榨着她。“啊,啊!”小满抗议地喊叫,声音细微得近乎在喘息。
子欣引着太后来到西华苑。安晓行礼。太后视而不见,直直进到小满居住的偏屋。小豆子一声没喊出来。一干人纷纷闯进去。
小满从床榻的帷幔后面钻出来,衣衫不整,光着一双受伤的脚。珠儿咬着一根手指,不解地问:“娘亲在哄谁睡觉!不要珠儿了吗?”
太后望了望露出床幔外边的衣角,转身在外面等候小满整理好衣装。幔帐后面的刘启恒一阵心疼,行动不便的母亲被宫女架着双臂方能机械行走。
请来的神医给小满诊过脉,就随着太后走了。
小豆子凑过来,小心地问小满:“今天让小满姑娘受委屈了,要不我去跟皇上说清楚?”
小满撂下书,说:“水至清则无鱼。”
“姑娘的意思就算了?那太便宜使坏的人!”小豆子边说边瞥着安晓屋子的方向。
小满顺着他心思,跟着压低声音。“都是一家人,真是闹起来,还不让外人钻空子。”
小豆子狂乱点头,他在小满身上看到飞黄腾达的希望。黎公公指点过,当时他还不太相信。
“那个衣服是芸贵妃的?皇上看见怎么那么生气!”小满随口问着。
小豆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紫色衣服是仕芸当初嫁给赵丰年缝制的嫁衣,仕芸打算私奔的时候穿过一次。
小满脑子猛地乱了。“芸表姐怎么还和赵将军有过婚约?”
“可不是,还是皇上指的婚呢!”小豆子刚想详细说,望见安晓站在门边,彻底闭紧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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