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陆昶翻了个身,肚子里一阵咕咕叫,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他伸伸手臂,缓缓坐起身来。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房间内一片昏暗,安息香早已燃尽。
他长腿一抬,就下床了。
“娘子。”他嗡声喊道。
玖儿闻声打开房门,探出个脑袋,道:
“大爷醒了,大奶奶在隔壁屋忙活。大爷饿了吗?饭菜都在灶上温着,就等大爷起来。”
陆昶嗯了一声,披上衣服,径直去隔壁屋寻林诗诗。
明亮的烛光下,林诗诗和春雨正在翻看医书,桌子上还摆了十几种药材。
陆昶看林诗诗皱着小眉头,极度专注的样子,嘴角不由弯起。
“夫君,你起来了。”
陆昶快走到她身边时,林诗诗才发现他过来了,笑着打招呼。
陆昶也不介意春雨在旁边,抱起林诗诗放在腿上,看着书上的东西道:
“娘子在研究什么?”
林诗诗拍了拍小脑袋,道:
“有个事,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今天在鲁国公府,周瑾与李鹰之子李启环比试射箭,周瑾开始发挥很稳定,射第三箭时,我感觉她慌神了,在此之前,李启环走过来拍了她一下,十分突兀。”
“哦?”陆昶听得认真。
“我刚才特意去问了周瑾,她回忆说射箭的时候,突然就心跳加快,她从来不会为此紧张,自已也觉得奇怪。”
林诗诗后来也被李启环拍中了,也出现了相似的症状。
并且,她们都打了个喷嚏。
陆昶听了,凝神片刻,道:
“李鹰掌管刑狱,有千百种段让犯人招供,李启环懂得一些旁门左道,也不稀奇。”他低下头笑着问林诗诗:“所以娘子是在钻研,看他用了什么药物?”
林诗诗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已懂的医术,实在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周瑾的箭术,是她爷爷从小亲自教导的,后来又跟着我练习,论准头,就算是周兴,都未必敢说一定能赢她。李启环竟敢用下三滥的手段,看我怎么收拾他。”
林诗诗不由道:“夫君,他爹可是李鹰呢。”
提起刑部,林诗诗不由得有些害怕,对于李鹰,自然十分忌惮。
陆昶呵呵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他爹是谁也不管用。走,陪我一起用膳。”
夫妻两个手挽着手,一起过去用膳。
张妈妈今天亲自监工,厨房早就提前做好了几道大菜,各种小吃,就等着陆昶饿了,这会桌上摆满了一桌子。
“大爷,你看看,你一回来,我的伙食都跟着改善了。”林诗诗看着那满满的一桌子,打趣道。
陆昶对张妈妈颔首,以示感谢。
张妈妈就像看女婿似的,一脸的慈爱与满意。
林诗诗刚拿起筷子,突然顿住,道:
“夫君,要不把周瑾叫过来吧。她这段时间,一直念叨你。”
陆昶看着林诗诗,有些犹豫,似乎在琢磨林诗诗此话有没有别的意思。
林诗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