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离开刘远思,王天逸一路小跑来到偏厅,一挥手,片刻间他认为最合适的几个部下就被招呼到面前。
四个属下在王天逸面前站成一排,每人状态都不同:最左边的叶小飘因为刚完成了整个刺杀的警戒和断尾工作,站着都扭来扭去,好像抑制不住的要展示他全体新人中最好地轻功功力,站在他旁边的罗蒙本来有卓越长枪造诣。这次拼命请战,在扫尾灭口中,一刀几乎把他负责的刺客斩成两段,杀戮后的兴奋在新手身上并不容易消褪,现在的他还激动得满脸红光,虽然个性沉稳。但拳头却捏的紧紧地,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王天逸,等着他下达下一个令人振奋的命令;他身边的赵爵易同样眼睛盯住王天逸,一样满脸的激动,此中还透着“我可以”的自信得意,不过眼睛却不停偷扫旁边那个灰头土脸的人,王天逸也在看那人。
那人就是秦盾。
新手都好哄,哪怕你骗他们进了虎穴或者把他们当成暗箭引靶。只要能身体完整从沙场上回来,谁都是激动兴奋,都觉得自己这次真了不起,亲身经历了稀罕事情嘛,天下第一舍自己还谁?!
所以别人都昂首挺胸满脸红光的,但秦盾却胸低头面如死灰,因为参战地那唯一一个活口。就是他刀下活下来的。
他已经巴巴的想了很久,越想越觉的自己完蛋了,战场上没有意外就见鬼了!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不管不顾,像后来头儿做的那样,咬住那赵乾捷。不咬死他誓不罢休呢?慕容家的齐元豪那刀其实不必躲,只要跟着刺客一冲就闪开了,或者根本不闪,挨它一下,那又不是暗器,顶多是皮肉外伤,但自己为什么闪开呢?
越想越难受,走路都像行尸走肉了。
王天逸看着秦盾。却没怎么想他,他想的是另外一个人:少林地第一俗家好手刘定强。
战场上要的就是“耳听八方、眼盯六路”,这是经验和武功的混合物,秦盾没有做到这点,甚至可以说太差了,齐元豪一晃他就得逞了,假如换了少林刘定强,以他的武功修为,起码能预先见敌,临阵变化吧。
“可是这小子***脸皮薄了!就像唐门地神机弩一样难伺候。要是他今天可以上来,几个刺客应该全变尸体!一个活口也不会有!”王天逸歪着头看着秦盾,心里却在抱怨。
“司礼,有何命令?”叶小飘晃动着身体,第一个耐不住了,着急的问道。
看着自己急不可耐的部下,身为长官的王天逸也禁不住笑了,这可是士气!
“一会,我们会审问一下那赵乾捷,然后三个人跟我去直捣‘匪巢’,还有一个人,去执行一个机密任务……………”
“还有同党?”罗蒙一惊。
“嗯,离这里不远,但在慕容世家地盘内,我们要快速进击,然后等待大批人马抵达,嘿嘿。”说到后来,王天逸阴笑了起来。
看王天逸神秘莫测的笑容和别有深意的谈话,四个人一开始全愣了,但很快他们明白了意思,“我去!”“我去!”“属下愿唯司礼剑锋是瞻!”请战声此起彼伏。
“司礼,那机密任务是什么?”赵爵易问道。
王天逸垂下眼皮,只说道:“秦盾你来。”
秦盾只是马上拱手听令,赵爵易却想:这次刺杀武神,帮里脱不了干系,连刚才背后斩杀刺客站位、刀法都是事前训练过,此刻看司礼那表情,去什么匪巢怕是只是做个样子,那什么机密任务怕是更难,但功劳也更大!“念及此处,赵爵易越众而出,大喊一声:”司礼,让我替代秦盾去办吧!“
王天逸一怔,但脸上表情又恢复木然,问道:“理由?”
“秦盾今晚办事不力,我怕他魂不守舍坏了大事!”赵爵易突突的说完,还薄鄙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地秦盾。
“姓赵的,你说什么?”愤怒加震惊,秦盾手都哆嗦了,他转过头盯着赵爵易质问:“我怎么魂不守舍了?我怎么办事不力了?”
赵爵易扭过来头,轻松的和秦盾对视,笑道:“你是我们队长,不要坏了和长官说话的规矩。”
王天逸鼻子里一声轻笑:这才组队多长时间,也没什么大行动,秦盾不可能因为无能犯众怒,但匹夫怀璧就是大罪,谁叫他是自己随口定的队长,自然有人不服。
“这次行动需要箭法,秦盾以前专门练过一年,赵爵易你一直用双戟。”王天逸慢声细气的说出自己的理由。
“我一直苦练箭法啊!”赵爵易没了自信薄鄙地神态。取而代之的是受到质疑时候的羞愧和激动:“虽然我一直练双戟,但我有空就练箭法,还经常向训练箭法地唐教官讨教和请求指点,我现在一百步内箭无虚发,这些他们都可以作证!再说我箭法您也见过啊,在这十几个人里属于上等!”
王天逸盯着
看了好一会。那神态就像老鹰在审视猎物般咄咄逼了点头:“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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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凭什么!”秦盾又尴尬又愤怒,但换来的只是赵爵易得意的一声冷笑。
“闭嘴!”王天逸一声低吼,锦袍队可是要取代暗组,这种出生入死地工作可是什么地位都是有能者居之,无能者的下场只有被砍死,任何一个指挥官,都喜欢赵爵易这种自信且侵略成性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