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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要走路的,路并不是直的,走不通的路总是有他的理由,不过如果直线飞过也与会成为路过的不速之客。
就在此时,有一个施展出轻功简直如飞一样的人正在建康城笔直前进,日头下飞纵的身子带着巨大的黑影,简直如一只老鹰低低掠过建康城,所以他进入了某些没有路的地方。
“什么事?”慕容秋水在自己的住宅里被警钟惊动,正在三楼台的他推开窗户,目送着一个快捷无轮的黑影在自己偏房的屋顶上高窜低伏地跃进,很快就出了慕容产业的范围,消失在视野尽头的一大片屋檐瓦楞之中。
“收起警戒,是章高蝉。”慕容秋水对着院子里手握弩箭瞪着惊恐眼睛还在四处仰望的护卫们说道。
齐元豪很快就上来了:“章高蝉大约是去武当那边了。”
慕容秋水摇了摇头,看着天际那道蓝,有点失落的说道:“这个人没有一颗江湖的心,我有点痛惜。”
刚护送完碧环正在列队回去,巨大的黑影骤然间掠过全副武装的马队队列,锦袍队众人不约而同的勒紧了缰绳。仰头观望中,章高蝉的身影只是一晃便没入伍当下榻的大院之内。“好轻功。”所有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叹,来自胸膛的叹息格外有力,以致于胡同里久久回荡着这又敬又畏的感慨。
“斯哩,章高蝉不会去灭口吧?”一个下属收回了仰着的脖子,惊恐地问打头的王天逸。
“哼,他有这胆子吗?武功和凶猛是两码事。”王天逸冷笑一声:“不管怎么说,慕容二公子的算盘落空了。找了没胆的人来享用他的大餐,真好笑。”
碧环害怕自己被报复,也害怕自己老爷给自己玩假认错,不理章高蝉的无数次说情,执意把事情闹大了,她在锦袍队十六个高手护卫下,被送进了武当下榻之地,哭天抹泪的狠狠地把章高婵这些天做的事情给揭了。
收到报告的章高蝉用神龙般的速度,在光天化日之下,从昆仑所住的宝宅,不管前面是土墙街道还是高楼居厦公司宅院,将整个建康城竟然看作了一块大平地,沿着一条笔直的线直“飞”武当住处在高明海这泰山大人面前。碧环泪还没擦干,武神已经飞将军般从天而降,当然不是来大开杀戒的,“扑通”一声章高蝉双膝跪下,五体投地。
他并非是出于对武力的恐惧,而是对自己的行为真后悔了。
高明海最后还是原谅自己姑爷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
但随后而来的“王中王”可不姓高。
高明海抵达后一天,正主武当掌门之子千里鸿就大驾“驾临”建康,这个近期收服昆仑不停攻城略地的传奇人物,这个自诩为“王中王”、“掌门中的掌门”、“帮主上的帮主”的年轻人一来就板着脸的,他就是要在这次大会中搞狠的。
慕容秋水代表慕容世家第一次和他会晤,还不是正式谈,结果就不欢而散,有人相信自己的刀,看来本来就没想用嘴谈。
接着和严守中立的少林和谁有力就支持谁的沈家一一谈过,慕容秋水就交持下属几件事:第一,和长乐帮情报共享速度加快,帮助长乐帮在自己领地大力打压私盐生意;第二,派人去和几年来一直反抗慕容世家的几个江湖门派谈判,让他们老实点;第三,慕容世家直接势力范围之外的生意,尤其是武当地盘内的生意,马上盘点帐目,缩减人员,并往总部回输金银等贵重物品,派驻的高手分批回撤入本派势力地盘;第四开始就着武林大会江湖豪杰云集的时机招募补充的人手。
做完这一切,慕容秋水说道:“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是别人不和我讲到哩,我也不怕。”
就在慕容秋水和手下讲道理的道理的时候,千里鸿也在说:“我在和你讲道理!”不同在于千里鸿是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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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而千里鸿的咆哮粗暴撕破了夜的静谧,身材削瘦的他背着
“我……”那人涨红了脸,不敢正视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头的那张脸上的眼睛,却四下张望,见到的都是发髻。其它人的脖子像断了一样般耷拉在胸前,齐齐朝着中间千里鸿的方向,彷佛那里有一种巨大之极的吸引力。
“我是想让你来建康的!可是你都干了什么?!慕容秋水那混蛋的事情暂且不去说他,单说你签协议。来之前,我千叮万嘱你只是来观摩察风的,谁给你全力让你擅自代表昆仑签协议?是谁!是谁!!”千里鸿的怒气让他脖子上红色的筋脉同时暴起,散发出的怒气好似把中间的他压缩成一个怒火之柱,简直让人有他会一脚踩裂脚下大理石的错觉。
“是丁玉展求我的!我有什么法子?”正面千里鸿怒火的却不是棉纸,而恐怕是天下最坚硬的人体──武神章高蝉,连续被骂让这个同样年轻的掌门流光了尴尬的汗,慢慢浮现出来的却是身为一个人一个高手一个骄傲的年轻人不可弯折的自尊,所以他梗起了脖子,带着过头的防御而显示出来的杀气瞪着面前的千里鸿。
“放屁!他让你去死你也去死吗?”千里鸿一点不让的把章高蝉的眼里的怒火顶了回去,彷佛面对的不是一只手就能杀死他无数次的天下武功第一,而只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下等奴仆。
在这瞬间,两人互不相让的瞪视着,章高蝉还捏起了拳头,千里鸿瞥了一眼那满是青筋凸起的拳头,回应的却是更凶狠的目光,哪里有半点恐惧,有的祇有愤怒。
章高蝉败下阵来。
他低下了头,就像旁边那些武当高手或者附庸门派的掌门,对着千里鸿的方向垂下了脑袋,力拳无力的放了开来,成了两个舒服的“一”字,他喘了口气,用有点破罐子破摔语气的低头说道:“反正已经签完了,那我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