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没事,他最后还追我来着。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找人去青城问他。”王天逸语调中带着悲哀,他毕竟曾经认为过甄仁才是自己地好兄弟。
甄父母同时松弛下来,但马上又都低下了头:不仅追杀自己的恩人,而且杀王天逸父母,他们儿子肯定有份。
“伯母伯父不用多虑,他是为帮派出力,我们没有私人恩怨。”王天逸叹了口气说道:“况且你们还救了我命。”
“我家对不住你啊。”甄母泪流满面。
正说着,那乞丐提着一只鸡推门进来,一看见王天逸就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显得很扭捏的样子。
“老黑还不给天逸道歉!”甄母叱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就算不认识。也不能那样打人啊!”
那诨名老黑的乞丐红着脸给王天逸赔不是,王天逸这才知道,原来甄仁才父母是这乞丐地恩人,他们赁了一个破落的院子,就和刚才自己差点被打死的屋子连着。这乞丐就睡在那里,而甄仁才父母乐善好施,经常接济这乞丐。
几月前乞丐染了风寒,差点病死,是甄仁才父母发现了乞丐病倒在破屋中,赶紧给他请大夫,拿出钱来买药熬制,才救了他一命。
因此这乞丐感恩戴德,经常帮两个老人打水劈柴什么的,也舍不得离开那两个老人,索性就打算在这个镇常住了。
刚才那乞丐正要砸王天逸的时候,甄父恰好经过,救了王天逸一命,没想到他一看昏在地上的人,就大吃一惊,这不正是自己家的恩人王天逸吗?赶紧把他抱回了自己家,慌不迭的又是请大夫抓药、又是灌姜汤灌热粥,终于把王天逸救活过来。
对于这个差点杀了自己的老黑,王天逸是哭笑不得,因为他自己是乞丐,却拿乞丐不当人看,这样地家伙能怎么办呢?所以王天逸只好苦笑着说“无妨无妨”。
王天逸本打算明日就离开,他不想连累别人,但甄父母根本不让他走。
“你这样的伤势,怎么走得动?在这里养好了伤再做打算。你放心,我们在这里是外地人,别人不熟悉我家底细,我们就说你是我们侄子投奔我们来的,没人会知道的。”
老黑拍着胸脯说道:“大哥,你是大伯和婶子的恩了,就是我老黑的恩人!我帮你看着,只要是有带武器的人进得这个镇子,我就赶紧回来报告,你安心养伤!大伯和婶子都是善人,你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好心。”
看着真诚地三个人,再感受一下浑身酸痛,王天逸含泪点头。
甄仁才父母不仅给王天逸上药换药,还买了鸡、鸡蛋、猪肉这些他们平日根本就舍不得吃的奢侈品给王天逸补身子,晚上让王天逸睡床,而他们就睡在地上,因为他们赁的院子只有一间正屋和一间厨房,他们在自己身上从来不舍得多花一文钱。
在这样精心的照料下,感激涕零的王天逸地伤愈合的很快。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王天逸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一能活动,王天逸就想报答这两位老人的恩情,不顾他们阻拦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在第七天中午,王天逸正坐在屋檐下里劈柴火,他劈的很慢,因为甄仁才父母不舍得买斧子,就用一把生锈地菜刀做柴刀。钝的要死。
就在这时,满头是汗的老黑从墙上的洞里钻了过来,大叫道:“大哥、大伯婶子,不好了!”
原来刚才他在街上听到两个骑马带剑地武士正打听甄父的住所。赶紧慌不迭的回来报信。
“老黑,你赶紧带天逸出去躲着!”甄父插上院门的门闩,扭头招呼老黑。
王天逸跟着老黑从墙洞里钻出去之后,甄父对他妻子说道:“听老黑的描述,倒像是那畜生找来了。你赶紧去收拾屋里,那里面还熬着药呢,席子上也有血迹,儿子难免不会起疑。”
话音未落,门外马蹄声响过,接着有人大力地敲门:“爹,我是仁才!开开门!”
一听儿子的声音,甄母的眼神就好像被勾住了,唰的一下钉在了门上。好像没了魂一样向门口走去。
谁家父母不爱儿子,听到儿子回来,谁家父母不想赶紧抱在怀里?
甄父也是一样,但他看了看墙洞,跺了跺脚,一把扯住了妻子,低声道:“来不及收拾了!不能让儿子进屋子?!”
“你说啥?!”甄母猛地回过头来,眼里先是难以置信接着就是震惊。
“把他赶走!”甄父声音虽然决绝,但有些哽咽了。
甄母好像从来不认识丈夫一样盯着他看了一眼。猛地转头朝院门冲去。
甄老爹狠狠的一把把妻子拉了回来。他瞪着妻子的眼睛红了,那是悲伤,但他的声音却低沉而愤怒:“你想让人家王天逸被杀死吗?!”
甄母呆了,接着她蹲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爹?妈?开门啊!是我!快点!”敲门的力气更大了。
门猛地被拉开了。
甄仁才抬眼一看。不由一愣,笑容僵在了脸上:自己的父母并排堵住了门口,两人眼睛都红红地,尤其是母亲好像要扑过来的样子,却身体摇晃而脚不动,眼泪止不住的从凝视着自己的眼里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