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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了那个院子?
很快这成为所有弟子议论的话题:甄仁才的小院很安静,也就是说处在很偏僻的角落里,所以没有人看见贼,门窗完好,锁完好,很像是盗贼高手做的,但为何龙鸣剑被放在了屋顶,还被用屋角的遮雨草毡隐的蔽藏了起来,贼不想要兵器?这个很容易理解,什么也不如银票和银两更好花用;但藏那么好干什么,不想要扔在地上不就行了,难不成他还想回来取?难不成是……
议论的弟子每每到了这里,高昂的语调都会降下来,高谈阔论变成了窃窃私语:“青城到处是武林中人,我想不会有外边的小偷敢来这里偷东西吧?而且来无踪去无影,莫非是内贼?”
“甄仁才回去的时候王天逸还在屋里呢,你们不知道他吗?练武白痴,咳咳,不是,勤奋的要死的人,自从他入了青城,谁听说过他早退迟到过,更别说请假了,怎么那天突然拉肚子?”
“听说是吃坏了东西?”
“奇怪啊,他早饭和甄家人一起吃的,在练武堂喝了点茶水,大家都喝了,怎么就他拉肚子?那天中午看上去气色很好啊,不像是拉肚子生病的模样,而且他武功那么……”
“是啊,要知道甄仁才的钥匙他也有的……”
“我听说他就丢了一件衣服,五两银子,啧啧,人家丢了一千多两银子呢……”
“他怎么这么有钱?瞎说的吧?”
“没有,计百连的老爹不是来了吗,他开着钱庄吗,丢东西前一天,甄仁才求计百连帮忙,说不想下山多跑一趟,把很多张不同钱庄的小额银票和一些银块在计老板的管家那里兑成了两张银票,不是一个人在场的,王天逸在场呢,他知道……”
“而且为什么把剑藏那么好,难道想趁人不注意再拿出去换钱?外贼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别瞎说了,王天逸哪里有这个心?他何必自毁前程,不是以后要去木商行吗,都定了啊!还在乎这点银子?屋里不也没有赃物吗,就是藏能藏到哪里?”
“青城这么大,那地方又僻静,随便找个石头缝掖进去……”
“哪有为了偷银子故意请假的?那不是摆明了是自己干的吗?他不至于那么蠢吧。”
“两边都有道理啊,真是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了。”王天逸这两天吃饭都气闷的吃不下饭去,这不是飞来横祸吗?甄仁才丢了那么多钱,他替他难过,但最让他气闷的是那个贼那么可恨,做的太干净了:恰好自己拉肚子跑回来了,恰好门锁什么的都完好而自己有钥匙,恰好自己肚子痛的没注意屋里有地方不对劲,恰好那病来的快去的急,恰好自己刚把钱借给甄仁才,恰好晚上自己刚和甄仁才一起把银票兑成了整的,恰好小偷无影无踪,所有看门的弟子都说没见到奇怪的人进出青城,进进出出的外来人都要登记造册,但是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谁可疑。……
但是自己实在没有偷钱的动机啊,不过就算如此,毕竟这事好像自己也有嫌疑啊,他浑身的不自在,好像吃了一百只死苍蝇,郁闷到死。
前几天刚刚学会意气风发的抬头走路的他,这两天又不得不在同门们诡异的眼神和指指点点中低着头装听不见了。
更让他伤心的是甄仁才好像也怀疑他。那天甄仁才掉着眼泪嘱咐王天逸不要告诉他父母,因为买前程的钱没有了,王天逸陪他一起落泪。但这是几天来甄仁才最后一次和他好好说话,此后的大部分时间,甄仁才明显在躲着他,不再和他同入同出,就算王天逸想和他说话,甄仁才也抿着嘴唇不说话。甄仁才父母看出不对,问儿子怎么回事,甄仁才索性压着嗓子说自己喉咙上火了,说不得话。
这更让王天逸好像被冰火一起煎烤,最难受的是这种状态你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就像嘴里塞着苍蝇还吐不出来,又郁闷又难过又伤心又无计可施。
“师兄,天色已晚,走,练武去。”范德远笑嘻嘻的拉住了王天逸,自从见识到了王天逸的武功后,这个戊组年纪最小的师弟不仅崇拜王天逸,更是认为王天逸可以教他武功——他是这么想的:“王天逸能从戊组练出来,那么他应该也能。”所以他不像其他人谈起王天逸那不像招式的招式就谈虎色变,而是主动求王天逸教他怎么练武功。
王天逸当然是毫不藏私,每天都和范德远一起在山上练到很晚,把自己的练习方法和想法教给这个小师弟。
“怎么?师兄你还在想那事?”范德远知道王天逸在想什么,因为最近大家谈论的就是这个:“不要管那些乱嚼舌头的小人,你又没做什么,天天忧心忡忡什么?!”
“对!”王天逸咬了咬牙,笑了:“我这人瞎担心!走!”
“师兄,你搬回来吧,在那里你怎么开心的了?”范德远一边走一边说。
王天逸叹了口气,他确实想过搬走,因为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