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灏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脾气直为人又“迂腐”,根本不适合在这圈子里混。如果不是对演戏实在喜欢,他大可以回祚市老家,听父母的安排,从事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
魏灏家里世代书香,身边的亲朋也大都是文学或艺术圈子的,不少亲朋都不看好他的职业,若不是父母还算开明,他不可能这么顺利走到现在。
他其实对名气没多大渴望,也有副职养活自己,只希望将来能一直演戏就成,哪怕是跑龙套当炮灰也无所谓,多得是当了一辈子龙套的演员,魏灏对此看得很开。
可魏灏也知道,自己这种心态,对经纪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这也是他跟岑鑫不可调节的矛盾。
岑鑫要的是一个有上进心,或者说有野心,会来事的艺人,而魏灏目的只是演戏,至于演什么角色,有多大名气,对他来说没所谓。
甚至名气对他的家庭情况来说,是种负累。
这些话魏灏没法对岑鑫一个外人说,他跟岑鑫还没到交底的地步,只能用行动拒绝他的安排,希望他能另带其他出色艺人。
“你在这待着,我去个洗手间。”岑鑫说道。
魏灏点点头,其实他刚才看见岑鑫和一个穿着富丽的女人说话,女人先一步出大厅,岑鑫后脚就赶紧跟出去,这么巧合,说他们不是事先商量好的都难。
不过这些是岑鑫的私事,魏灏不会多管。
岑鑫一走,魏灏就端了几份甜点和果汁,躲到角落自个吃喝去了。
他喜欢甜食,当演员后就很少吃了,岑鑫见一次说他一次。
想来今天过后,岑鑫也不会管他怎么吃了。
魏灏吃完一块慕斯,正准备再来一点面包,就被人打断了。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女士坐在了他的对面,眼中带着赞叹和欣赏看了他片刻,最后委婉地说道:“我能请你喝杯酒吗?”
魏灏:“……”
“抱歉,我不喝酒。”他这话说得有点太直接,可能是扫了女士的面子,她脸上的笑意变得有点勉强。
魏灏没想那么多,他是真的不喝酒,他跟他父亲一样,是沾酒必醉的体质,高中毕业那会,一杯兑水的啤酒,都能醉他一晚上。
女士看了眼他的铭牌,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罢了,便笑道:“只是一杯果酒,醉不了人。”
说完又添了一句:“还没自我介绍,我姓秦,这是我的名片。”
魏灏看了眼名片,对方是秦皇影视的一位董事。
这是要以势压人的意思?
秦皇影视称不上圈中龙头企业,规模也是极大,不少知名大腕都是秦皇影视捧起来的,听说在K城那边也很有门路。据传秦皇影视的老总跟K城贺家走得很近。
贺家不怎么在大陆发展,可在K城那边称得上顶级豪门,家族历史可追溯到建国以前,资产遍布海内外,可谓根深叶茂,谁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庞然大物。
许是怕魏灏性子直惹事,岑鑫当他经纪人后,没少给他恶补这一类的信息。
魏灏沉默半晌,端起酒杯一口闷,喝完就起身道:“酒我喝完了,告辞。”
秦女士被弄得有点懵,见状也明白过来,对方是真的对她没意思,包括她的身份地位。
秦女士笑着摇摇头,也没强求,反正这圈子里知情识趣的人多得是,这个不愿意,自有别人愿意。她又不是那些喜欢强玩明星的男人,人越是不愿意他们越来劲,经常把人逼得要死要活,她花钱是买个乐子,不是给自己添堵的。
魏灏去了洗手间,捧了一把水泼脸上,没让自己清醒,反而显得醉意更甚。
果然还是扛不住。
秦女士倒是没骗魏灏,那果酒要搁平常人也就是饮料,魏灏自己也有点挫败,没想到他这体质敏感到连带了一点酒的饮料也喝不了。
从洗手间出来,魏灏醉意还没彻底下去,白皙的脸上带着醉后红晕,一张俊脸比清醒时更引人注目。
他一路拒绝了好几位女士的邀请,想出大厅去找岑鑫,让他开车带自己回去,以他这个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快走到门口时,魏灏不小心撞到了人,对方是个中年男人,被撞时候手里端着酒,还没喝全倒身上了。
中年男人也是某某公司的老板,脾气不小,也喝了酒,瞧着还醉的不轻,魏灏道歉赔钱能做的都做了,对方仍然扯着魏灏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