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胜负我不在乎,我气的也不是这个!”听我说完,哈丹突然烦躁地一撇嘴。我仰头望着他,他眉梢微挑,牙关紧咬,腮帮子绷得紧紧的,像是憋了好大一口气,在控制着不要对我发出来。可是那点不满和怒意还是藏不住,从眼角唇边泄露。
他转过头,手臂搂得我紧紧的,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那么一点不仔细听都听不清楚的声音:“我只是没想到你……你这么偏袒他。”
我身子一震,万万想不到哈丹竟了然至此,连我那点隐匿的心思都看穿了。
我枕在他胸口,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得不认:“对,我是有点偏袒他。”
换了别人,我是不会亲自将长戈交还其手中,更不会公然将陨铁赠他的。我只消喊一句“双方平手”,就已经给足了我方面子。然而那是卫明,我就是忍不住要偏袒他些。
或许因为他是曾经的镇国将军,如今却被我折断羽翼,只能日日在府邸擦拭长戈,靠对沙场的怀念过活;又或许因为他未尝一败,如今却被异族连断兵器,狼狈至此,激起我的同情;或许其中还有帝王施恩的念头吧,这些旁枝末节,想得多了就没意思了。
我静静躺在哈丹臂弯里,默然不语,哈丹也搂着我的腰,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突然起身,将我压在床上,两臂撑在我身侧,居高临下看着我。
“答我几个问题。”他说。
“你问。”我道。
“你是因为他打我吗?”
“不是。”
“那一夜,你把我当成他了吗?”
我失笑:“我要有多糊涂,才会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睡?”
哈丹面色稍霁,唇边眉梢竟然还露出三分藏都藏不住的笑意。他抿抿厚唇,下一个问题似乎令他有些紧张,他反反复复看了我好几眼,下定决心问:“那你跟……”
“哈丹!”我打断他,“有些问题,你不好问,我不好答,咱们就别说了。”
哈丹吞了口口水,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好吧,”他道,“那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挑眉。
“往后你……”哈丹踟蹰道,“你可以少偏袒他,多偏袒我吗?”
我“噗嗤”一声笑了。
我伸长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脸一直勾到我面前。
“往后我不偏袒他,只偏袒你,这总成了吧?”我吻了吻他的唇角,吐气轻笑。
他乐得低呼一声,抱着我打了个滚,翻进了床里头去。
第二天我醒过来,看着眼前,好半天,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问眼前的人:“你怎么没走?”
哈丹不知道醒了多久,身子半撑着,低着头望我。那眼睛亮亮的,黑眼珠一边一个,里面全是我。听我这么说,他很是纳闷地反问:“我为什么要走?”
我不知道怎么答,可是在我的印象中,睡了我那人,第二天一定会天不亮就走,然后好几天不来,哪怕来了,也必然是我三请四催用尽办法逼来的。
所以哈丹不走,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问他:“你醒了多久了?”
“很久了,”哈丹笑道,“肚子咕咕叫了好几轮,你也不醒。好啦,现在醒了,皇帝陛下,可以赐饭吗?”
我本想坐起来,听到这一句,手肘一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