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放心,明儿就到财税司支领银子,半个月内,准保陈兵备成为陈抚台。”
“哈哈,这样最好。”
见无别话,王云峰便是先行告辞,接着内卫都是缩减了人数,如果不是偶然有响动声,这宅邸之中,根本感觉不到有兵士们的存在。
一场欢宴过后,自也是解开了存在多日的疙瘩,张守仁自穿越至今,心里也是有从所未有的踏实感和满足感。
一切,都是与往日有那般的不同……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子嗣,这是任何事情都取代不了的。哪怕就是圣贤也不能绝情,更何况张守仁从骨子里来说,只是一个见闻广博,爱国心强的优秀军人呢?
一夜无话,小夫妻久别,自有不少亲密行状,却也不必为外人道了。
……
张守仁多日疲惫,精神加上**都十分乏累,也是这几年来他费尽心力,终于势力大成,不必再担心什么之后,精神上压力一去,身子上就感觉有如重石压将下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起身时一边着衣,一边就是埋怨云娘道:“这几年何曾起过这么晚!”
“你就是铁打的人,也总该歇息一下吧?”
“这你不懂……”张守仁叹口气,抚了抚爱妻的头顶,他身形高大,这个动作看起来十分自然,云娘开始不乐意,觉得他在摸小孩一样,时间久了,也就惯了。
见他如此,云娘十分乖巧,不再劝他,直接叫人开了早饭送到屋子里来,自己服侍张守仁换衣服,洗漱。
待张守仁一切完备之后,人也精神了很多,也得门来,不少昨日随行回来的武将却也是差不多前后才出门,各人见了面,先就是尴尬一笑。
“你们这些家伙,都随我来吧。”
张守仁的日程很紧张,济南他不可能久久放着不管,那里毕竟是山东的政治文化军事中心,他不镇济南,容易落人口实不说,还有不少大事会被耽搁。
临清刚落入手中,德州尚要经营,要紧的是兖州和淮扬。
现在来说,兖州和淮扬将是下一步着力的要紧点,也是他经营天下,预备甲申大变的必得之处。
以徐州为中心的淮扬江北之力,人烟稠密,不论是物资,交通,人力物力,还有民风来说,都是十分要紧的战略要地。
所谓守江必守淮,在南北朝是如此,南宋是如此,到现在的大明仍然是如此!
由徐至泗,再沿伸进淮安和凤阳,再往南是扬州与庐州,南京与安庆,得到这些地方,江南就大抵定局归于谁手,别的地方,苏州杭州等地,极尽富庶,但不是战略上缓冲的好地方,而且江南绅权太重,民风疲玩浮华,不是募兵和做基地的好地方。
必得淮扬,经略徐泗,这是张守仁下一步经营的要点,做不到这一点,将来无非就是只能困守山东,等人家底定大局,自己也就失去左右天下的能力了。
舞台已经搭好,张守仁已经有了登台唱戏的资本,又怎么会流连于家庭的温暖而无法自拔呢……无论如何,他已经登台唱戏,这会子想退出,也得问问别人是不是能同意了!
……
一路急驰,赶赴的地方当然是将作处。
昨日回来,林重贵这个将作处主办不仅出迎,还带了全家老小一起出来,如果不是碍着规矩,肯定是十里远迎,而且是跪迎。
这个工匠,算是张守仁真的捡到宝了!
将作处现在占地极广,好在当初规划的好,而且卫所这边毕竟不似普通的镇落,人烟不密,以种种办法,将零星散落的军户搬迁掉,并非难事。
三年时间,从一个几十个工匠的小作坊,一跃成为浮山最重要的部门,如果是在三年前这么说,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恭迎大将军。”
和张守仁一再强调的一样,不要行无谓浮夸之举,今日巡视将作处,主要就是看三处,所以出迎的除了林重贵这个主办外,只有这三个地方的会办一起出迎。
一曰铁甲,二曰火铳,三曰火炮。
最近几个月,这三处地方都有新的突破,当然,也是有新的决择。有些事将作处不能完全做主,书信无法详细说明,只能现场来看。
看着林重贵,张守仁也不过多客套,夸赞了他几句后,便是直接道:“先看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