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知名的武官七嘴八舌的提出建议,神色间都是十分的凝重,毕竟都在城上,休戚相关,万一城破,可就是玉石俱焚。
就算大家对张守仁年轻冒进有不满,但最少也不会因为此事把自己的性命也送掉。
“嗯,众位大人的看法也算是老成持重……”
尽管事前张守仁请刘景曜在城头安坐,不必担心,也是隐然提前他不要干涉指挥的意思。但明朝的以文制武的传统是打英宗正统年间就开始了,当时攻打麓川的数十万明军有三个指挥使,其中还有一个是伯爵,结果兵部尚书王骥加任阵前总督,结果所有的武将都得受他节制,在此之后,文官任职总督或是加巡抚加提督军门渐渐成为惯例,到中期后又加设兵备道,每个兵备道又负责节制两个参将,四五个游击,也就是现在刘景曜的责权范围。
情形紧急,多年以来的习惯成为积习和约定俗成的规矩,现在所有的武官,包括叶曙青和周炳林在内,大家都是眼睁睁的看着刘景曜,等着兵备大人发话下令。
就在此时,有一个都指挥佥事指着城下,惊道:“怎么我们的兵还先动了?”
海盗们正在列阵,正乱哄哄的,两个方阵,三十人一排的明军方阵却是突然动了,六百余明军排着整齐的队列,用一致稳定的步伐,开始向前移动着。
第一百二十七章 火器对火器(1)
第一百二十七章火器对火器
“是张游击在下令前进吧。”
看到明军横阵向前,刘景曜惊疑不定的时候,一边的叶曙青冷然道:“看阵中的游击大旗,正好是向前斜倾了。”
“唔,本官看到了。”
“不得不说,张游击有点孟浪了。敌列阵未完固然可以主动邀击,不过他也脱离城池的护持,一旦有……”
现在六百余浮山营兵已经全线压上,张守仁这一次也是全身披甲,站在自己的大旗之下。
正是在他的命令下,两个方阵的部下全体压上,在雄壮的腰鼓声中,整齐的迈着便步列阵向前。
“就凭那些破铜烂铁一样的火器就想和我堂堂正正的正面对决……”
一看到对面搬抬出来的火器,张守仁就把心彻底放下来了。
对面的海盗和即墨营的人都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张守仁是以火铳取胜不假,他们现在拥有的火器确实也很多不假,但两边的火器在质量和设计上却是有明显的不同,当然,如果计划中的燧发火铳能搞出来的话,那就是从质变到量变了。
“全体立定!”
“刀牌手预备!”
“长枪手预备!”
“火铳手预备!”
所有的队官,贴队,哨官和帮带,排正目和副目,再到什长,伍长,一声声摄人心魂的鼓点声中,也是传来这些军官悠长的叫喊声。
这些武官,全部都是参加过历次浮山营对敌做战的战事,从一开始的四十几个对海盗一役的□□,再到登州一战表现突出的新锐,张守仁每发现一个,就是放在自己身边加意培养,现在他手中已经有一个额外的队的雏形,也就是设想中的教导队。
除了金鼓、旗号、布阵等传统的大明军学,就是体能训练,意志训练,格斗技能训练,甚至是生活技能训练,再加上文化和战略兵学的教育,反正放在他身边的人,都是这么一个个教下来。
但现在他责任重了,管的事也是多了,再想如以前一样,天天晚上给一群人开小灶也不大现实。
教导队的计划也是提上了日程,等正式立营,把四千多人的营制配满之后,再选拔一些老成持重善于教导新人的军官成立教导队,再把一些新兵中的好苗子放进去,然后一批带一批,这样流水作业,比起他自己辛苦扑腾要省事轻松的多了。
好在现在浮山营的军官们也很得力,在张守仁下令用旗语命令后,整个军阵在距离海盗三百步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借着月光和火把的亮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海盗的狰狞面目,也能听到这些畜生的嚣张叫嚣声。
在这个时候,士官和军官们悠长的叫喊声稳住了军心,使得不少紧张的士兵又重新恢复了镇静。
在命令之下,火铳手把火铳从肩头放下,枪口斜上,而刀牌手们则是解下刀牌,把长牛皮盾牌竖在军阵之前,长枪手则是把长枪斜举起来。
“把这股官兵杀散,咱们就能进这个所城,明天响午之前,这所城和方家集都不封刀!”
第一百二十七章 火器对火器(2)
几个海盗大头目开始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吆喝着,在阵前来回走动着,借着屠杀和抢掠来鼓舞着军心。
听着他们的话,海盗们也是哄笑起来,所有的人都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在明军这一边,仿佛是看到一从从的铁制的花朵在朦胧的月光和火把光亮下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