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儿有些紧,她润着唇,呐声问:“邝莲森,咱们俩……真要作夫妻吗?其实当朋友不错,你要有心仪的姑娘,那个‘指腹为盟’的婚约也不是非守不可。”
“你真这么想?”
“我……呃……”唉,她头晕、脑胀、心跳异常,要她说什么好啊?
他的手从她的额面滑到颊畔,像在帮她撩开发丝,似有若无的碰触害她吐纳大乱,吸气、呼气都得小心翼翼。
所以她对他的喜欢,仅是朋友间的情义?邝莲森细细端详她巧致五官,见她眸底生春波,双腮绽红梅,有什么正悄悄萌生……他若有所知,心绪莫名一弛。
“朋友间得讲江湖道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是吗?”他薄唇略扬。“咱们之间有婚约,既作约定,我是非你不娶,你要我毁约,岂非陷我于不义?”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
“你奋不顾身为我挡掉危险,有恩于我,为报此恩,我更该以身相许。”
他说得好诚恳,但安纯君真被搅得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咦?他干什么?干么拿东西套她的颈?
“这块玉佩玉质奇特,能吸附与散发气味,我已将它熏了奇香,这香气能长久持续,亦能防蚊虫蛇蝎靠近,你戴好,它是咱俩的定情之物,别随意取下。”
她瞬间瞪大眼,眼珠子乱滚。
定、定情?!定……江湖兄弟情吗?
瞧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好似再自然不过,可是……她好多事还没厘清,和他之间的转变尚在适应中,怎么猛地又来一波?
玉佩系着长长丝线,他边说边帮她挂上,跟着拨好她细柔发丝,调整好长度,让那块半个巴掌大的奇玉能安妥地落在她胸央。
她低眉,傻愣愣瞅着。
那是一块大黄玉,色润偏橘,雕成一颗大虎头。
她再仔细瞧,发现虎儿的表情好憨,半点不威,两颗虎目圆滚滚,咧嘴的样子像在傻笑。好可爱。
玉心散出香气,她心间波动。
清冽气味一缕缕钻进鼻间,她陡地回神,缓缓拉开一抹露齿的笑,咧嘴神态跟那颗黄玉虎头颇相似,憨气。
“邝莲森,你是怕又有毒蛇咬我,才送我这个好东西吗?它又香又滑,有香包的功用,又比香包漂亮,我很喜欢喔!”眨眨眼,她皱起鼻头、很捧场地用力连吸好几下,跟着又问:“你是不是也该全身都熏上这种气味以防毒蛇、毒虫靠近?那条小红蛇离你好近,你险些被咬哩!”
“我会戴着同样气味的香包,便不怕被咬了。”他说谎顺溜,笑得温温吞吞。
“嗯。”她点点头。“对了,说到那条小蛇,抓到它了吗?我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红蛇,我爹懂医也懂毒,他要见到那条蛇,肯定——”
“你也得回送一个定情之物给我才好。”阻断她的继续追问。
“什、什么?”小嘴微张。
邝莲森忍住笑,表情一派认真。
他屈起一臂支着头,垂目细瞧枕上的红嫩脸容,她大眼睛先是定定然,然后溜溜转,似陷入苦思,他竟愈瞧愈乐。
“……邝莲森,我没有东西送你……”好愧疚。拜托,她全身上下就一套鹅黄衣裙,没袜没鞋,连发带也给解下,哪来定情